到了王爷,尤其是她一番动作, 真是心思昭昭。 洛伊儿同盼思还在说着话,手心中捧了些碎糕点,小黄鸟站在鸟笼边上, 一点一点地轻啄着,力道不大,却让洛伊儿手心有些许痒意。 她眉眼间露了分笑意,指尖轻弹了弹小黄鸟,才笑着收回手,就在这时,外间有丫鬟恭敬地掀开珠帘走进来,低服下身子:“王妃,福总管领着沈家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玲珑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洛伊儿瞧见,轻瞪了她一眼,眉眼间的笑意到底是淡了些许,随意应了声:“知道了,领进来吧。” 没有让人将其领到内间,盼思替她整理了衣裳后,才朝外面走去,雅澹苑很大,从珠帘处走出来,洛伊儿并未看向中央站着的沈茹茵,直径走到紫檀木椅上坐下。 待盼思松了手,洛伊儿才温婉笑着看向她,对她弱不禁风的模样视而不见,瞧见她身后小丫鬟手中拎着包袱,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状似有些疑惑地问福山: “怎不先将沈小姐安顿好?” 福山苦笑,有些为难恭敬道:“回王妃的话,沈小姐她一心想向王妃请安,老奴拦不住。” 洛伊儿眸色微闪,听懂了福山话中的意思,纤细的指尖划过玉白的杯口,眸子里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语音轻柔如风,似怕沈茹茵初来乍到不安一般: “沈小姐有心了。”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对话,沈茹茵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能看出福山对待二人的态度,她打眼瞧着这满屋的奴才都有规矩极了,头低三分,没有主子的吩咐,绝不发出一丝声音,就连进来上茶的小丫鬟脚步都踩得十分轻。 端坐在位置上的女子笑容如嫣,大气温婉,同她似天差地别,就连此时的善意都似乎带着些许怜悯,对她身世的可怜。 沈茹茵咬了咬唇瓣,她自进京以来,都拿着自己的身世到处博可怜,可是在那人明晃晃的怜惜下,她却觉得些许难堪,使劲掐着指尖,才能阻止脸颊染上羞红,指尖处传来的疼痛让她些许回神,她瞧着女子和善的神情,缓缓弯下腰来: “臣女入府小住,先给王妃请安才合乎情理。” 洛伊儿轻笑了一声:“早就听皇后说过,沈家小姐懂事得令人心疼,如今看来,丝毫不假。” 其实她心底也有些惊讶,那日看这位沈小姐在宫中的表现,她还以为她会上来就喊表嫂了。 洛伊儿自然不知沈茹茵路上还遇到了方瑾凌,且被警告了番,若是知晓,自然就不会惊讶了。 这句话说完,洛伊儿瞧着弯腰行礼的沈茹茵身子微微一晃,似撑不住一般,眉梢挑了挑,微蹙起细眉,似有些担心:“沈小姐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需本妃派人去请太医?” 沈茹茵笑容微顿,垂下眸子,低低柔柔地勉强笑了下:“王妃不必麻烦,臣女无事。” 洛伊儿依旧蹙着眉间,似还没有放下心来:“还不快将沈小姐扶着坐下?” 沈茹茵被扶着坐下,还不忘轻声道谢,两人闲聊了几句,洛伊儿话里话外都在说着沈茹茵身子不好,丝毫不提她住处一事,让沈茹茵心底恼得很。 她往日爱端得一番柔弱模样,身子骨却并无大碍,毕竟江南风水本就养人,她被沈家千娇百宠地养着,自然不可能身子骨差,在江南时,谁不赞她一声,偏生到王府后,这王妃总爱说她身子骨差,女子身子骨差,还能说到好婆家吗? 沈茹茵心底懊得很,偏偏又不能正面反驳她,毕竟洛伊儿面上一副为她担忧的模样,她若是说什么,反而让人觉得她不识好歹,说了半盏茶的功夫,她瞧着洛伊儿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水,温柔地笑着: “按理说,沈小姐还是王爷的嫡亲表妹,总是沈小姐、沈小姐地叫着,过于疏远了,本妃也算是你表嫂,便唤你一声茹姐儿罢。” 沈茹茵只能感激地笑笑:“皆依王妃。” 洛伊儿虽说着自己算是她表嫂,却丝毫未有让她唤一声表嫂的意思,捏着一枚酸枣入口,酸得她直蹙眉,却也提了提精神,后又抿了一口茶,将口中酸味淡去。 沈茹茵静静地坐在原处,看着她一番自在动作,敛了敛眼睑,瞥见桌子上的茶水,她对茶水并未有多研究,只是闻着这茶香,便也能知道这茶定是极好的,这般想过,她心底又觉得好笑,这还用猜吗?瞧着这屋内的装饰,哪一件不是精良? 等了会儿,依旧不见沈茹茵说话,洛伊儿垂眸浅笑了笑,如果单单是请安,此时也该告辞离去,有事相求,却等着旁人相问,洛伊儿心底轻笑,丝毫不惯她这毛病,转脸看向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