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乌云盘布,整个京城都拢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下,戚念不敢再去找清河王,而郡主这几日也被人盯着,前些日子,郡主的书信私下传给了戚念,戚念收到之后,立刻烧了。 郡主警戒戚念,这几天不要去见他们。 可这样戚念更为惊恐,皇帝他这些日子没有行动,但戚念知道这不是放过他们,而是有更大的阴谋。 她想起前世那段悲剧,今生更是压抑,可她说不出口,这几日的压力按在她的双肩之上,每到夜里,都无法让她呼吸,已经是第四夜了,她从睡梦中惊醒。 这样不行,戚念知道,在这样下去,郡主和清河王必定成为皇帝手中的一抹习以为常的亡魂。 她去拜谒了太后,这个深宫中久久未出现的女人。 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她只是上任皇宫活得最久的人,因而皇帝继位后,她一直在宫内伴着青灯古佛,不与世人交流。 戚念进了宫内时,她都有些猝不及防,有许多年,这宫内除了皇帝都没有出现过别人了。 太后并不认识戚念,她和戚念从未见过,只是她见这孩子生得面善,而且这里太寂静,有一个人出现,实在是添了点动静。 戚念前世和这个老人关系很好,当年她失去了父母和温岭,难受之下闯入了这里,遇到了太后,深交之后她心情好了很多,而后她也常常来这里,和太后时常有交流,在太后这里,她也知道了许多埋藏在皇宫的秘密。 比如皇帝难受时,会时常来这里,听太后念一段佛经。 戚念有了前世的经验,很快就和太后成了忘年交,太后拜托戚念找一段佛经,戚念先是默不作声,而后答应了。 然而入夜她就陷入了昏睡,睁开眼发现一抹明黄,就在她面前。 她赶紧跪下:“参见陛下。”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金樽,漫不经心道:“戚夫人当真是繁忙,几天不见戚夫人就能搞出点事情来。” 戚念忍住不适,她装作惊恐而又不解的模样:“陛下这是何意,难道陛下不许妾身出门,那既然如此,待妾身回去后,必然不会踏出温府一步。” 皇帝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带了抹嘲讽:“前些日子,你去见了清河王,不过这也是正常,那是你外祖父,听闻他打小就疼你宠你,你成亲之时,他给了你两颗夜明珠,这份嫁妆可谓是价值连城。 可唯一不正常的是,在你走后不久,你外祖父就派人出门了,听闻是查了什么事,那请问戚夫人,你知道你外祖父去查什么了么。” 皇帝话中并无疑问,而是信誓旦旦地威胁。 戚念心脏砰砰直跳。 皇帝发现了,在自己动手之前,戚念忍住慌张,她面上依旧是一脸疑惑,“祖父行事,一般都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后辈,陛下所说,妾身确实不知。” “呵。”他随意地哼笑了一声,随后伸出了手指,抬起了戚念的脸,皇帝的手指很凉,大概是伤病入骨的缘故。 戚念被迫看着皇帝,皇帝面色很差,但目光中却尽是狠厉,戚念面上布满委屈,不是那种发现秘密的失措,而是被皇帝面色吓到的惶恐。 皇帝徐徐蹲了下来,他的目光和戚念平齐,和戚念不过一寸的距离,他的手已经从戚念的下颚离开,转而抓住戚念的脖子,他缩紧了手,戚念有些呼吸不上,而后皇帝凑到戚念耳边:“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会放过你的父母和姐姐,你知道的,朕没什么耐心。” 皇帝的声音很轻,轻的好似一阵风,随时碎在大殿之中,又像是不小心勾到琴弦的颤音,扰乱着戚念。 戚念听闻过皇帝反复无常,她听闻过皇帝上一刻能坚守承诺,下一刻就能毁掉契约,当然,如果皇帝心情好了,这一切也能反着来。 戚念有一半的概率可以去赌,电光火石之间,戚念反应了过来,她陷入一种错误的迷思,皇帝是不知道清河王在做什么的。 皇帝太有野心,任何能阻止他皇位的事,他都不会放过,更可况是原太子还在某个角落活着的事情。 如果皇帝要是知道,他必然不会打草惊蛇,而是通知细作,静静地蛰伏在清河王身边,等着原太子的消息。 戚念不能说,她要真说出来,皇帝不会让知道原太子的人活太多,他们一家,皆会葬在皇帝手中。 戚念闭上眼,又睁开,她面色十分为难:“这是妾身的错,祖父曾说在妾身成亲之时要给妾身三颗夜明珠,可到了妾身成亲时,只给了两枚,妾身想要第三颗,前些日子听闻南边那有颗夜明珠,就去见了祖父,祖父答应帮妾身买过来。” 南方一向出宝物,夜明珠的消息在那边传得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连皇宫之人也会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