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和玉石,奢华大气,精致绝伦。 纯金打造。 实心的金,纯真的金。 这就意味着。 凤冠太特么重了。 试戴了一下,姜凉蝉觉得自己一会就要从地上找头了。 她合理认为,这就是他的报复。 姜凉蝉摘下凤冠,关切地询问来送凤冠的公公:“皇上的冕旒也已经打造好了吗?” 公公行了一礼:“皇上交代,先紧着您的凤冠做,帝冕随后即可,不过现在帝冕也已经做到一半了。” 姜凉蝉让身后的春心将赏银递给他,很语重心长、很识大体的交代:“既然是帝冕,自然比凤冠更重要,不得大意。且皇上为君,皇后为臣,这凤冠的规制,也万万不能越了帝冕去才是。你可得回去掌着眼,千万记得,帝冕的规制,切要比这凤冠贵重得多。那金须得用更多,这珍珠玉石,也必须得比我这凤冠更大更密,方才是正道理。” 公公想了一想,觉得她说的很是。 果然是个有国母心胸的皇后。 姜凉蝉面对他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露出了端正大气的国母微笑。 等着吧,狗男人。 要捡头大家一起捡。 谁也别想跑。 大婚当日,满京沸腾。 按制,皇上是不必去迎皇后的,只需等在皇城门内即可。 只有朝臣或者普通百姓成亲时,才需要新郎亲自上门迎亲。 可是吉时还远未到,皇上就已经从宫里出发,骑马在迎亲队最前面。 贴身的公公从还没出宫,就跟在后面劝,一路都在说皇上不应当亲自来。 沈放对他的劝阻实在无法理解:“别的女孩成亲,都是夫君上门来接她,她嫁给我就不能有夫君接了,得巴巴的自己送上门?这是什么道理?让她嫁给我,就是为了让她受这份委屈的?” 公公直想跳脚,道:“我的好陛下,姜小姐这可是要做皇后娘娘啊,天下女子她头一份尊贵,哪里委屈着皇后娘娘了?您这么做,与礼不符啊。” 他咽下心里那句“天家更得讲个尊卑有序”没说,只能道:“大婚之日就如此,会娇惯坏了皇后的。” “我娶她不为娇惯她,还为什么?”沈放明白他想说不敢说的是什么,嗤笑一声,懒得跟他多言。 姜府就在眼前,他温柔一笑,下了马牵着走过去。 姜府没人能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来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门口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沈放微微笑:“不必着慌,该如何便是如何即可。” 新娘出来了,大家又重新忙成一团。 有胆大的抬起头来时,偷偷看了一眼圣颜,不由呆住了。 原来皇上那般冷清的绝色,也会有朝一日,露出这样温柔缱绻的眼神与笑意。 沈放定定看着门内。 姜凉蝉凤冠霞帔,托着姜云庭的手缓缓行来。 她向他走来的每一步,都踏在了他心上。 那是,他的,娘子。 第71章 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所谓甜言蜜语,不过都是外面沾了层糖浆而已。 等到太阳一照, 糖浆就化回一滩糖水,滴溅到土里, 只留一个深色的印记。 而甜言蜜语下的真身, 遮不住藏不起, 最终还是露出它狰狞的本来面目。 ——来自一个充满悔恨的姜凉蝉的日记 万物反常必有妖。 一切看似不正常的行为,都能追溯到源头。 最初, 姜凉蝉对待她与沈放的婚姻, 也曾经真诚过。 要说变故, 大概得追溯到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成亲当日,姜凉蝉是甜蜜且愧疚的。 因为她曾经以为的一场暗潮汹涌你死我活的捡头大赛这种事, 并没有发生。 不但没有发生, 她还在跟沈放的对质中, 得知沈放之所以给她做那么华丽沉重的凤冠,也不是为了让她低下尊贵的头颅。 他的初衷很朴素, 就是单纯想把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在沈放又真诚, 又愧疚,又无辜的眼神注视下,姜凉蝉有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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