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话:“她的死应该更有价值。”声音黯哑。 第15章 集合 对方没有再继续多说,他在汤豆对面静静坐着,似乎想给她足够的消化时间。 但许久,汤豆整个人仍处于震惊之中。 所以,二叔已经死了? 她看着青年胸口中铭牌,上面有三个红色的小字“贺知意”。他叫贺知意。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汤豆问。 “诸世凉的意见是,汤家和灯有着外人无法了解的纠葛,最好以研究的名义,把灯收归学院,让你和灯分开,避免发生任何意外,我们仍然保持现有的大方向进行研究。但我的意见是,我们手里的资源越来越有限,得寻找别的出路,想知道得更多,得让灯留在你手里,你也许会发现什么。”他看向汤豆“你怎么想?”似乎在他面前并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而是和他一样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 汤豆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以前从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每个人似乎都有为她做决定的权力(除了她自己)。 这感觉非常奇怪,令人兴奋,但同时在这一瞬间,肩膀上似乎有着无形的重担“……诸世凉想避免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如果不只是能让人看见,那灯还能做什么? “我们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贺知意坦然地回答道。 汤豆抬头仰视他,她所遇见的大人们从不像贺知意这样,他们总是假装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有时候还会为了强行挽尊显得无能又滑稽。 “汤家自古到今,一直想要知道灯到底是什么,但从来没有结果。现在,它在你手里,可能下一刻它就会发生变化,也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任何事。” …… 当汤豆从问询室出来时,只看到诸世凉离开的背影。 年垭他已经在观察室知道了她会保留灯在身边的结果,显然并不赞同。 而汤豆也因为他的立场而感到意外。 她对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并无更深刻的认识,只认为两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关系明明亲近了不少,虽然诸世凉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也说不出诸世凉在这件事上犯了任何错误,但粗浅地认为,在任何涉及到对方的事件上,诸世凉都应该是站在她那一方。 哪怕不站在她这一方,在事后也应该给她一些解释。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 看着诸世凉的背影,汤豆心里微妙地感到‘背叛’,她把诸世凉当成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诸世凉并不这样觉得。 这种失落,又令她感到被‘拒绝’的羞耻。 呵呵,谁想跟他做朋友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他救过自己,那大不了以后自己也救他把人情还回去。下次有任何事,我才不给他好脸色呢!汤豆忿忿地下到一楼,席文文已经下来一会儿了,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打瞌睡。 汤豆叫醒她之前跑到大门向外张望,路灯下半个人影也没有。 诸世凉真的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就走了。 原本有些兴冲冲,此时心情一下就低落下去。 工作人员开了电动摆渡车过来,要把两人送到宿舍区去,汤豆叫醒了席文文,两个人把仅用的一点行李搬上车。 席文文醒来就一直叨叨个没完“一进去也没人理,出也出不去,又饿,又渴,我一开始还挺生气,后来又有点害怕,会不会带我进屋子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人都死光了……你想想,这多多多多~~~吓人啊,我就开始大叫呀,结果喊也没人应,我就想,先出去再说,踹了半天门也踹不开,玻璃和铁打的一样,也踹不坏砸不烂……” 汤豆震惊:“你拿什么砸?” “椅子呀。”席文文一脸不解“那桌子太重,四个脚钉死在地上,我又搬不起来。” 能搬得起来您还打算扛桌子砸?汤豆深呼吸:“后来呢?” “后来我就拿椅子,在桌上搭起来,把天花板上的隔层踹了个洞,然后从隔层住外爬。” “你爬出去了?” “我才爬了几下就听到有喇叭叫我立刻原路返回,我就回去了,但经过观察室的时候,从天花板上掉下去。”席文文指指腰“撞在控制台的角上,差点没顶死我。”问她“你呢?” “我睡着了。”汤豆觉得自己这一天相比之下实在过得太正常了。 席文文用地铁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汤豆,一把推过去:“这能睡着?你脑子不好使啊?” 汤豆差点被她大力怼下车,用力伸手打回来:“你才是个傻子吧!明显就是测试,谁会把天花板踹烂啊?” “哪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