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姐妹才分别一整个白天,却好像分别了好多年,她冲过去抱住汤豆,眼眶发热想哭想哭的,全身因为之前太用力而发抖。 汤豆怕她看到自己其实也吓坏了,不然会更害怕,努力强做镇定,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松开前,飞快地在她肩膀衣服上蹭了蹭眼睛,不想被她看到自己吓哭了。 爬上来的时候,汤豆手电洞掉在洞里,以至于出洞之后没东西可以照明,但好在月光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远处一声一声此起彼伏的狗叫,提醒着两人这里并不安全。 “走。”汤豆虽然对这里已经有些熟悉,她抗着行李,拉着席文文大步地跑。 瞭望塔就在离洞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个破旧的水塔,塔下有许多血迹,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像是黑色的污渍。 汤豆带着席文文进塔,就立刻锁上唯一可以进出的小铁门。两个人顺着盘旋的圆梯向上爬。 大概因为到了安全的环境,两个人都不再那么紧张。 汤豆哑着嗓子比划着告诉席文文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瞭望者死了。 事情是凌晨的时候发生的,值班的瞭望者发现了异常,但因为短路监测仪器故障无法进行检测,于是立刻叫醒另一个。但这边比13区的设备要好一点,这里有手持的检测设备。 两个人决定带着手持设备去现场勘测,但因为没有没有进行详细扫描,只知道一个半径为五百米的大概地点,导致两人在该处用手持工具排查的时候,无意接触到了渗入点,一个当场死亡,一个也受了伤不能动弹。 汤豆赶到瞭望塔,看了监测仪器旁边的记录地点,追过去时,受伤的那个已经被荒原上的动作咬掉了一条腿和半张脸。 还好那畜牲只是落单的一只,不是一群,不然可能只剩下骨头架。 但没把他带回塔上多久,他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之后汤豆按照他说的,去找可能存在的天线锅,想用无线装置向外发送消息,但却不小心摔进废弃的大坑里面。 席文文听完半响回不过神。这一切对她来说太难以消化了,渗入的是什么?怪物吗?它们从哪里来?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墙也不能阻隔?为什么触碰不到? 她心里一团乱麻,跟在汤豆身后,一步步,踩在半干的血污上,向塔顶走。 这全是一个人的血?她从不知道,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多的血。 塔顶空间十分狭小,首先是简陋的休息室,放着一张薄被褥,死去的两个瞭望者被汤豆并排摆在床上,席文文不敢看,把头扭向一边。 “你一个人跑来,多危险啊。”汤豆用暗哑的声音说道,双手尽力地比划。想到自己在坑里多么绝望,嘴角微微搐动,努力睁大眼睛,不想矫情到落泪。暗暗骂,哭出来可就太丢人了,努力控制自己。 “没事啊。要是我,你也会来的对吧。”席文文并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一阵阵地感到庆幸,如果自己没有来,汤豆就会成为死掉的第三人。 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像这两人一样,脸色铁青死气沉沉地躺在那个坑里,尸体和跳下去饱食一顿的畜牲们困在一起。她一阵后怕。 “恩。”汤豆用力点点头。 两个人相视而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席文文试了试墙上的开关,灯没有亮。好在外头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明亮的月光落进来,把屋里照得像开了灯似的。 汤豆爬到上层,阁楼上摆着许多陈旧的电子设备,那里才是正常的塔顶。 没看到监测器以前,都会以为它一定是很现代化高科技的东西,可事实上,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堆从各个废弃机械上拆下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的‘玩具’。 方圆几十里的安全,就寄托在这个复杂又简陋的东西上。 汤豆上前检查了一下,仪器的的电源灯也是暗的。 瞭望塔没有电了。也就意味着就算找来卫星锅也无法发送出去任何信号。 现在她已经确认了事件真的发生,可一切后路都被砍断了。中转站撤离意味着上面已经知道渗出,但却毫无办法。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吗?”席文文站在楼梯向上望。此时同学们可能已经跑得很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