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天都能睡他多好。将他永生永世地锁起来,不准别人染指和窥探,只能做她一个人的裙下臣。 一些可怕而过分的念想涌上心头,身边的人即使在沉沉的夜幕里也耀眼得像个宝藏,宁宥仪愈发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自宁宥仪的外婆去世后,她患上了极严重的睡眠障碍。曾在无数个夜晚做相同的梦,不断反复着得知外婆病重的那个场景。 电话里宁羽的声音薄得像一张纸,脆弱得超过宁宥仪20岁以来经历的任何一个瞬间,她听见自己向来要强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说:“小仪…外婆…外婆她不行了”。 宁宥仪的外婆突发心梗去世,几天后被邻居发现时,手中还揣着针和毛线。一周前宁宥仪曾在电话里撒娇着,要外婆织一条和她小时候一样的围巾。 那时的宁宥仪和程昱刚分手不久,正在一个艺术博物馆里,观赏着一幅铺满桌面的樱桃油画。在一片鲜艳刺眼的画面中,她永远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她在一个个寂静的深夜里梦见外婆不知疲惫的唠叨和叮咛,陷入沉沉的梦魇和自我折磨中无法安寝。此刻在另一个坚实的怀抱中,宁宥仪好像又一次得救。 - 清晨程昱醒来时,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紧紧扒着自己的腰,在被子中鼓起小小一团。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气息温热地洒在他的锁骨上,整个人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怀中的人毫无知觉,程昱看着久违而又熟悉的一幕,动作有些僵直。宁宥仪缠他缠得很紧,就像只考拉一般,执着地抱着属于自己的那棵参天大树。 不知过了多久,宁宥仪是被厨房中锅内油滋和锅铲翻动的声音吵醒的。即使程昱有心关上了门,仍然抵挡不住烹饪过程中的响动。 有诱人的食物香气从远处飘来,她听见自己的肚子在空旷的室内重重地咕了一声。 窗户外天气好得像旅行杂志中的风景。上帝如同美梦初醒,随手撒下几朵云,再顺着路过的风被杂糅进海一般湛蓝的天幕里,徒增了些地老天荒的意味。 宁宥仪揉揉眼睛迷蒙地下床,走到浴室准备洗漱。发现洗手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新的牙刷和杯子。 是她惯用的浅绿色,图案上印着一只白色的小狗,和当初她给他画的那只很像。 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梳洗了一番,头脑终于不再困倦。宁宥仪伸手将自己的杯子和程昱的并排摆放,紧紧挨在一起。又盯着看了许久,始终无法放下高高扬起的嘴角。 明知道人就在厨房,仍然掏出手机拍下照片给程昱的微信发过去。 “早上逛超市时看到顺便买的。”对面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宁宥仪挑了挑眉,老神在在地伸手打字:“替杯子上的小狗问问,不买一次性的是说明下次还有用它的机会吗?” 手机久久没有传来新的消息,直到浴室门口有人慢悠悠地敲了敲没关的门。 宁宥仪擦净脸上的水珠,在镜子里和程昱对视。他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和黑色紧身裤,整个人散发着懒散的倦怠劲,清清爽爽的格外好看。 门口的人双手环抱胸前倚在墙边,回答她微信发来的话:“怕有小狗迷路,又赖在我家门口碰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