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珊放下盘子,正巧小儿子从她身后跑过去,她抓住小儿子的后领。一定是这个小混蛋打扰大儿子休息,看来还是让大儿子自己睡一个房间较为妥当。 温阳困惑地抬起头,顺着母亲下巴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时,两条湿润的、鲜艳刺目的液体从哥哥鼻孔里流出来,他惊讶道:“哥,你流鼻血啦!” 钱谨裕的身体轻微怔了一下,瞬间就恢复自然。他抬起手抹了一把鼻子,温热的触感通过皮肤传达到心脏,卷翘的睫毛盖住他幽暗的眸子。 葱白的指尖带动血液,滑过没有血色的脸颊,谨裕垂头微微抿着唇,新流出来的血液顺着他的唇瓣流到下巴颏上,一滴血珠“砰”一下落到地上,梅文珊的心猛地一紧。她放开小儿子,急忙抽几张纸递给谨裕:“你先止血,妈这就去开车,带你去医院。” 说完,梅文珊慌张地往外跑,却被钱谨裕拉住。 对上梅文珊询问的眼睛,钱谨裕弯弯眼睛,不甚在意说:“北方天气干燥,暖气房里空气更燥,再加上时差没调整过来,流鼻血是在所难免的事。” 谨裕说的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放心,到医院里检查一下她才能安心,反正又不费工夫。钱谨裕看出她的执拗,把纸巾扭在一起塞在鼻孔里,眸中充盈着暖暖的笑意:“身体还没有适应这里的气候,就算去医院检查,数据也不准确,还不如过两天身体适应这里的环境,再到医院检查。” 梅文珊点头,晚两天就晚两天吧,反正又没有什么大影响。谨裕转身朝卫生间走去,她收回视线,回厨房端饭摆桌。 7:25,温殊把整理好的文件,放进公文包里,又检查一下u盘,再三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他提着公文包下楼。像往常一样,温阳、梅文珊听到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二人找个位子坐下,温殊扫视一圈没看到谨裕,他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拉开椅子坐下来,他还没问,妻子笑着告诉他兄弟俩赖床,谨裕流鼻血的事。 “被窝热热的,哥哥身上温温的,好舒服嘛。”温阳趴在桌子上,撅起嘴巴。 “人的体温就是温温的呀。”梅文珊弯腰敲了一下小儿子的脑门。 大儿子难得耍小孩子脾气,又看见小儿子委屈兮兮捂住头控诉妻子,温殊低沉地笑了几下,但谨裕流鼻血的事到底在他心上留下痕迹。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拨通秘书的电话:“给我预约一个专家号,周五去体检。” 得到秘书确定的答案,温殊挂了电话再次回到餐厅,看到谨裕笑吟吟和妻子、小儿子聊天。他的目光定在谨裕有些许红晕的脸颊上,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多想了。 已经让秘书预约一个专家号,去检查一下也好,求个安心。 “温殊,你九点不是有一个会议吗?”梅文珊拿起烙饼卷两个蔬菜卷,一个放在空位盘子里,一个放在谨裕的盘子里,又拿了一个鸡蛋放在小儿子盘子里,让小儿子自己剥。 钱谨裕盯着蔬菜卷看了片刻,全身洋溢着喜悦的因子,他郑重地拿起蔬菜卷吃的格外认真。 水打湿的发梢一簇一簇合抱在一起,使得少年的眉眼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尽管少年极力掩饰压在眼底的颤抖,温殊还是捕捉到了。他情不自禁笑了一声,想说一句傻孩子,可少年极易害羞,他把吐槽少年的话在舌尖过了好几遍,拉开椅子坐下来:“爸爸上午要开一个会议,下午要见一个合作伙伴,不过爸爸确定下午五点能结束今天的工作,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到一小接阳阳,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兄弟俩安排,怎么样?” 温阳把鸡蛋塞进嘴里,振臂高呼,说的话含糊不清,可以感觉到他特别兴奋。 “前面的活动交由阳阳安排,最后我们站在最高的地方看看夜景怎么样?我有好多年没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了。” 受到温阳感染,钱谨裕笑的像个孩子似的。 夫妻俩看到这个笑容,哪有不答应的。 一家四口的家庭活动就这样被确定下来。 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