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让母亲受罪,他犯了原罪,他...是一个坏孩子。 他回到学校,凝望班级的门,却始终挪不动脚步。 或许邻居们说的对,他生下来那一刻就是魔鬼,根子都怀里,能长成苍天大树吗? 在进医院之前,钱谨裕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现在明白了,他就是一个心机重的坏人,当不了好人,他永远无法和同阶级的人做朋友,只能和有权有势的人做朋友。 下课铃声响起,一群学生拎起书包一窝蜂往外冲,门就那么大,同学们难免在门前发生碰撞,但这一切和钱谨裕又有什么关系呢?于他而言,他和这些同学没有任何交集。 他冷漠地注视同阶级的人三五成群、打打闹闹离开教学楼。待同学们都走完了,他握紧拳头冲进班里。 洪南冬困倦的眼睛猛地瞪大,拍了一下钱谨裕的胸口,说:“我还以为你下午才能回来,还担心中午没人陪我一起去吃饭。” 他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手臂顺势搭在钱谨裕的肩膀上,像往常一样,两人勾肩搭背去吃饭。可这次,钱谨裕却躲开了。 洪南冬愣了一下,从幼儿园到五年级,钱谨裕第一次躲开他。 钱谨裕眼神躲闪,看向窗外:“对不起,我要和有钱有势人做朋友,我要当富翁。你爸倒台了,你妈是通缉犯,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 “…你tm的,钱谨裕,你有种。” 拳头即将触碰到钱谨裕的脸,洪南冬调转方向,砸到桌子上。他狂躁地骂几句脏话,拿桌子撒气。 往常钱谨裕会制止他杀敌一千敌伤八百的做法,这次钱谨裕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洪南冬边骂“你m”,边冲出学校,钱谨裕,你m的真恶心人,怪不得这么多年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看中他家的权力和金钱。前段时间钱谨裕还摆出一副煞笔模样,该不会想从他嘴里套出老爸有没有给他留下巨额资金吧,昨天他刚说自己穷的买不起内k,钱谨裕嘴上说送给他几条,麻蛋,今天就要和他绝交,真他m恶心。 想到自己为了这个朋友,差点拒绝爸爸托叔叔带他到国外生活,他才是大煞笔。 一下午,钱谨裕的视线时常停留在那张空桌子上,人没来,也永远不会再回来。那天之后,钱谨裕再也没见到洪南冬,那个浑身长着刺,一嘴脏话,天天和他抢饭吃的大男孩再也没有出现。 妈妈在医院住了整整三天才回家,回到家里又修养一个月。经过妈妈反复提醒,一句话刻在钱谨裕的骨血里:妈妈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妈妈将永远躺在医院里,他再也没有妈妈。 钱谨裕记忆中,妈妈经常气血不好,但从未发生这样的情况,妈妈足足在家休养一个月才去上班。他明白妈妈因为他不听话病的非常重,害怕失去妈妈,所以妈妈让他做什么,他就照做。 从小学五年级到高中毕业,钱谨裕从未和妈妈口中所谓低贱的人交朋友,总是围绕着一群世家贵族的同学转。他屡战屡败,被家世好的同学戏弄,但不要紧,他爬起来从头开始,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和言论,妈妈说,只要你变成富翁,所有不好的言论都会变成赞美。 就这样,初中、高中的校园生活,让他受益匪浅。他能看懂人眼色,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比同龄人圆滑,甚至做任何一件事带有目的忄生,不能给予他帮助的人,他看也不看一眼,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在高三那一年,钱谨裕终于找到切入点,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快的融入其中。 他考入全国top1.大学,跃跃欲试把这个发现用在大学的贵族同学身上。 五湖四海的同学都会汇聚到q大,那里不缺有钱人,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天堂。 弹指一挥间,时间跨越到q大开学的日期,2010,8月18日。 这些年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钱谨裕本不想爸爸妈妈送他到学校报名,担心妈妈旅途劳累,拖垮身体。但父母要见证他踏上人生新的阶段,非要陪他到学校报名,钱谨裕拗不过父母,最终一家三口站在q大正门前。 野心勃勃、怀揣梦想的钱谨裕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踏进学校大门,迎新的学长带领钱谨裕走报名程序。钱谨裕把两个行李箱交给父母,他放下旅行包,从包里掏出报名要的录取通知书、身份证、银行卡。 校园里到处都是人,随处可见有人骑自行车穿梭在人群中,还有人踩着轮滑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穿梭。钱谨裕知道报名的流程反锁,要不停地转换地点办理手续,大夏天的,他不想父母跟着他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故而带父母到阴凉的树底下,把行李交给父母看管。 “爸妈,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报好名立即过来找你们。”说完,他就跟随学长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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