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钱谨裕最喜欢自己亲昵地抱着他,边揉他的小耳朵,边用温柔的调儿和他说话,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符合自己。 钱谨裕却把头埋进王萍萍的大腿上,都不要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妈妈的声音,卓元千愤怒的声音,卓妈妈尖锐的斥责声,校长、老师、洪南冬、洪夫人逼着他指认卓元千是个坏小孩… 所有的声音钻入钱谨裕的大脑,到达心里,他好害怕,他既不想让妈妈难过,也不想说谎话,尚不懂事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做哑巴,这样就不会伤害妈妈和卓元千。 “叛徒、小人,我和你绝交。” 卓元千忽然像小牛犊子似的,冲上前撞钱谨裕。 冲力太强,钱谨裕脑后勺先着地,咣的一声,往后退了五十厘米倒在地上,他愣了很久,弱弱地喃喃:“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小人。”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或者关心地上躺着的他。 校长、老师、洪南冬母子抓住卓元千撞倒钱谨裕这点,往卓元千头上扣‘生性凶残’、‘脾气暴躁’、‘爱打小朋友’等罪名,校长当即宣布为了小朋友的安全着想,开除卓元千。 卓妈妈拧着卓元千的耳朵出了门,她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到校长办公室。 “憨货,早提醒你钱谨裕狗改不了吃屎,向来喜欢舔有钱有势人pg,人家越打他,他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呐,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卓元千喊一声“妈妈”,音调和他的身体一样,抖如筛糠:“我没说谎,洪南冬欺负小朋友,我见义勇为来着,我都道歉了,老师还打我。” “妈妈相信你,我们家元千最棒了,这个没有师德的破学校,我们不念了。” 卓妈妈轻轻地把儿子搂在怀里,用尽平生的温柔安抚儿子,希望这件事没在儿子心里留下阴影。 卓妈妈带着儿子到医院看病,而留在校长办公室的王萍萍,拽起钱谨裕,走上前,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都是我家谨裕不懂事,让洪南冬同学受委屈了。” 洪夫人轻蔑地看着她,王萍萍并不在意,拍打钱谨裕的脑后勺,用力把他推到前面,冷声道:“还不快跟洪南冬同学道歉。” “妈妈…”他身体好难受,头好疼。 王萍萍又冷声呵斥几遍,钱谨裕耳朵嗡嗡的响,听不清妈妈说什么,他拽妈妈的手,却被妈妈无情地甩开,他“哇”一声,哭声还没有溢出喉咙,就“砰”一下,脸朝地倒在地上。 校长和老师心里有些担忧,害怕钱谨裕出了什么事,王萍萍到学校大吵大闹。他们的担忧完全多余,王萍萍不慌不忙,粗鲁地抱着钱谨裕到小诊所。 “这位女士,你儿子脑后勺和额头起了好大的包,我建议你带孩子去大医院照彩超。”医生边说边处理钱谨裕身上的淤青,腿上被戳破的水泡也要处理,防止被细菌感染。 王萍萍没有说话,待医生处理好钱谨裕身上的伤痕,她温柔地抱起钱谨裕,才说了句:“谢谢医生,这孩子调皮捣蛋,打伤小朋友,人家小朋友还在医院住院呢。我这也是气极了,才带他到这里处理伤痕,经你一提醒,我还是带他到医院看一下保险。” 医生看钱谨裕的眼神变了,他最烦惹是生非的小孩。 既然这位女士带孩子到医院看病,他把药放了回去,说:“你们走吧。” 王萍萍又道了声谢,抱着钱谨裕回家,就把他丢到床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收拾一番,便提着包高高兴兴出门。 兀一红色的瞳孔慢慢变浅,伸出手去触碰钱谨裕额前的大包,摸到的只是空气。 他苦笑一声,双腿盘曲坐在地上,手肘抵着床,掌心支撑着下巴颏,看着钱谨裕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身体。 就这样,兀一来到这个界面,什么事也没做,就静静地跟着钱谨裕,看着他成长。 跟在钱谨裕身后,兀一目睹这对夫妻买了一盒巧克力给钱谨裕,当做钱谨裕听话的奖励,并且一个□□脸、一个唱黑脸,教导钱谨裕无条件听从他们的话。 晚上,钱谨裕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第一次背着父母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偷偷地把巧克力藏到书包里,抱着书包睡得格外香甜。 钱谨裕知道爸爸妈妈有出去吃早饭的习惯,七点四十分左右,爸爸妈妈会拎着一份早餐回来。 他听到合上门的声音,立刻爬下床抱着小书包到二楼找卓元千。 卓元千家的门是开着的,钱谨裕紧紧地抱着小书包,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趴在门框上往里看。 “让让。”卓爸爸拎着两个行李箱出门,转身时,行李箱撞上钱谨裕,他仿佛不知道行李箱撞倒钱谨裕,扛起行李箱便下楼。 卓妈妈冷嗤一声,那双看脏东西的眼睛从钱谨裕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