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友霞搂着母亲的胳膊晃了两下,轻咬唇瓣低头用脚尖在地上乱画。 丁母轻轻拍女儿的手,温柔地望着钱谨裕,忽略倚靠在钱谨裕身上的女人。她轻笑一声:“谨裕,你不能以偏概全。有些父母不在乎男方是富贵,还是落魄,只图男方对女儿好,只图男方有一颗上进心。即便眼下男方要女方父母接济,有可能暂时借住在女方家里,这完全不是大问题,因为他们相信未来女婿会为女儿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哦,我可以把男方对友霞好、男方有上进心当成您和丁叔叔找女婿的标准吗?”钱谨裕再一次冲滕强媳妇使眼色。 “嗯。”丁母慈爱地搂住女儿。 滕强媳妇恍然大悟,原来钱谨裕帮她套友霞妈的话呢。本来她还在犹豫,志明虽然受到钱厂长赏识,但是志明的职位太低,她不敢和友霞妈提两个小儿女婚事的事情。可是听完友霞妈说的两个条件,她发现志明全部符合,滕强媳妇的心蠢蠢欲动。 “谨裕哥…” 丁友霞低头娇羞地往前走两步。钱谨裕挺了挺胸膛,疑惑地闻了闻双手:“杏娜,学校里的手套真垃圾,我戴了两层手套,手上竟然残留腐.尸的臭味。” 丁友霞:“...” “你还说呢,余徽广教授让你用药水擦拭骸骨,你偷懒让我帮你擦,你闻闻我手还有衣服,全是药水的味道。”杨杏娜伸出粗糙却纤细的手凑到丈夫鼻子下面。 丁友霞极力强迫自己镇定,钱谨裕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难闻。当钱谨裕往前走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让人作呕的腐.尸味扑鼻而来,她的胃一阵痉挛,有东西从胃里往外窜。 钱谨裕和大家挥手再见,杏娜始终走在他右侧。他忽然想到明天给大四的师兄当助手,“明天想看如何给尸体做手术吗?” 清亮如玉的声音传到丁友霞耳朵里,紧绷的一根线断裂,她冲到路边趴在树上撕心裂肺呕吐。 “好啊!”杨杏娜眼睛里闪现耀眼的星辰。 “说定了。”钱谨裕没有留下欣赏丁友霞吐完后续发展,和精神异常兴奋的杏娜回到家里。他松开杏娜的手,身体顿时像抽去骨头瘫软在沙发上。 杏娜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撒欢地跑到卫生间打香胰子洗两遍手,挪到钱浩然身边嘿嘿一笑:“你玩什么呢,好玩吗?” “做雪人,不好玩。”钱浩然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垂眸揪一团面揉成一个圆球。 杏娜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到厨房端一盘红豆糕回到客厅。她盘腿坐在小屁孩对面,抠出两个红色的圆球给小屁孩看,“小白兔的眼睛是红色的,做一只小白兔送给婶婶好不好?” 钱浩然非常不情愿把小雪人揉搓成面团,教笨婶婶做小白兔。 钱母出神地盯着小儿媳和大孙子玩面团的画面,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粉.嫩可爱的女娃娃和大孙子有爱互动的画面,她的目光下意识移到小儿媳肚子上。 时间在宁静温馨的气氛中慢慢流逝,一家人吃完晚饭围在一起聊会儿天,有的人坐在地毯上和小屁孩一起玩游戏,有的人身体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有的人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大家怎么舒心怎么来,不用特意克制自己。 钱父和大儿子交换眼神,谈起两个儿子成长过程中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聊起大儿子骁勇的军旅生活,明亮的眼神变得暗淡,当他看到老儿子,眼神陡然一亮:“谨裕大夫,好好用心专研医术,希望有一天你能帮助你哥长出半条腿。” “谨裕,哥能不能重新长出腿无所谓,希望你有能力矫正浩然的脚,让他成为正常孩子。”钱谨慎眼中充满希望,对生活抱有希望,对未来抱有希望。 父兄活学活用,让他体会到有压力,才会有动力。钱谨裕鼓起脸颊笑眯眯应下他们的话,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三心二意,他要一心一意专研医术。 钱母没指望老儿子在医术界混出名堂,唯一的要求是老儿子能从一而终学医,能安稳毕业,并且没有任何波澜拿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