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到脑后,回到家把鸡放进鸡圈里。家中两个炉子同时生火,一个炉子放在堂屋炖汤,一个炉子放在他们房间烧开水,小孩洗干净的尿布放在炉子外壳上,锅里的开水给小孩洗尿布。 房间里传出呜哇呜哇…紧接着两道女声温柔细语哄孩子。一会儿邱芳拎着侄子刚换下来的尿布出来,皱着鼻子瞅着三哥圈鸡窝:“三哥,你儿子拉的便便真臭!” 魏医生说刚出生的孩子排便便会很臭,排完在母体内留下来的便便就不臭了,漂亮侄子啥时候能排完母体内的便便,拉出来的便便会变香呢! “云江答应三哥让他姑帮忙弄几卷颜色好看的毛线,寄两条好看的半身裙…” “真香!”邱芳嘴里哼唱哄侄子的摇篮曲,麻溜地蹲在井边用棍子扒尿布上的黄色粘稠体,把尿布平铺在青石板上,用鞋刷蘸取温水先刷一遍,然后再用手搓。 钱谨裕眼中含笑看着嘴巴咧到耳后根卖力洗尿布的妹子,往鸡圈里撒两把谷子,拍掉身上的灰尘回屋看小孩。这孩子白天很好带,吃饱喝足倒头就睡,晚上很磨人,喝完奶闭上眼睛干嚎,嚎的撕心裂肺,放一窜屁或者拉完便便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苦了大人夜夜为他焦心。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孩子的皮肤慢慢变白,褶皱的皮肤变的细嫩。来看孩子的人说长的像他,他真没看出来。 丈夫坐在凳子冲儿子傻笑,郑桃儿冲他翻白眼,歪着身体靠在床头上:“邱芳学歌学的快,歌声给人的感觉清爽,听起来很舒服。” 从医院里回家,丈夫突然提起她在初中当文娱委员的事,让她教小姑子唱歌,看小姑子是不是唱歌的料。 钱谨裕轻点儿子握成拳头的手,深思一会儿道:“多让她唱给安安听,当不成文艺兵,可以到部队当女兵。” “…嗯。”她一直没想通丈夫为什么莫名其妙让她教邱芳唱歌,原来想让邱芳到更广阔的天空翱翔。郑桃儿忽然有些嫉妒小姑子,有一个处处为她谋划的兄长,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小姑子的兄长是自己的丈夫,一颗心落在她和儿子身上。 和邱芳相处过程中,她发现邱芳虽然乐观开朗,面对县城里的姑娘会表现出自卑的心态。郑桃儿握着丈夫的手,眉眼弯弯道:“好三哥,你既然推邱芳走了九十九步,再推她做完最后一步,教她学会自信。” 钱谨裕被娇.媚的‘好三哥’刺激的肩膀往下塌,郑桃儿眼睛一亮,用柔嫩的指腹摩擦丈夫的手心,甜腻地叫‘好三哥’。 钱谨裕身体下意识抖了几下,飞快抽回手落荒而逃。郑桃儿捂着肚子闷笑,眼角溢出笑泪。丈夫督促邱芳养成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让她干重活、剁辣椒、蒜末,锻炼她的体力,应该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一定把邱芳送出农村、送出县城,即使邱芳当不成文艺兵,以她现在的体力,绝对能当成女兵。 邱芳丝毫不知道三哥、三嫂的打算,侄子出生后,她的生活在苦和甜的边缘徘徊。三嫂把她当成娇滴滴的女娃养,三哥把她当成粗糙老爷们养,她的心既有女孩子的细腻,也有男孩子的不拘小节。 两人用自己的行为潜移默化影响邱芳,时间慢慢往前推进,钱谨裕选在安安出生第十二天办满月酒,正好星期天。柳婶几个老太太昨天来这里唠嗑帮忙把生鸡蛋染上红颜色,张罗满月酒的事,中午钱谨裕请她们吃石锅鱼,下午老太太们没回家,一直忙到晚上,钱谨裕送她们几包石锅鱼的底料。 天刚亮,四人带来家里的兄弟到钱谨裕家帮忙做酒席、招呼客人。从每户人家借几副碗碟筷,凑成六桌。石锅鱼、椒麻鸡已经做好,开饭前热一热就可以上桌,他们把十道素菜准备好,十点钟直接下锅炒,能供应上大家吃饭的速度。 今天没有风,大太阳,六张桌子摆在院子里,来的亲友到房间里看了孩子,出来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吃花生。 “大嫂,你没和桃儿爸妈一起来?”桃儿大姑找一圈子没找到四哥、四嫂,外孙满月酒,来得比他们还迟,让侄女婿怎么想! 今天婆家来亲戚,她在家里和亲戚聊会天才来,快十点赶到三哥家,她估计四哥、四嫂已经来了,所以跟三哥、三嫂来侄女家喝喜酒,哪知道两口子还没来,连侄子、侄媳妇也没来。 谨裕到他们家告知办满月酒的时间,也告诉他们家住在哪里,前几天他们告诉桃儿爸妈直接到侄女婿家,不用浪费时间跑一头,谁能想到桃儿爸妈比他们来的还迟。 “大妹,我跟你说实话,桃儿和她哥闹别扭…你别和爸妈说这事,年纪大了,急出好歹来就坏事了。”桃儿大婶娘把不知道医院里发生事的亲戚拉到一旁念叨,“听桃儿妈说,谨裕真的给郑涛两百块钱,也帮芳芳联系医院,芳芳没有去,害怕把肚子里的孩子被颠没了。我跟你们说,别当着桃儿的面提起她哥,上回桃儿气的没奶水给孩子喝,这几天才把奶水补回来,听谨裕说桃儿夜里哭了好几回,等她出月子再说她哥的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