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靠着门,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偶尔有走的的声音,却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燥热的午后,没开空调, 他身上涌起一股燥热,却小心翼翼地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叫你等会儿!” 晌午的阳光渗透进物理,透着树叶,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晃动。 傅明予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抬手松了领带,仰着脖子呼了口气。 他朝房间看去,里面那人依旧没有出来。 手机响了几下,是朋友打来的。 傅明予看了眼,挂掉后随手丢开手机,又走了几步,解开领口的扣子松了松气。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地拨动,窗户开着,一阵阵燥热的风吹进来,闷得呼吸有些紧。 他甚至开始琢磨不清她的想法,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太快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傅明予握着那枚没有被戴上的钻戒,在小小的客厅来回走了几圈,拧着眉看向她的房间门口,顿了下,两三步跨过去,敲门的时候用了些力道。 “开门!” 房门没动,傅明予舌尖抵着后槽牙,紧紧盯了房门几秒,随后抬起手,同时说道:“阮思娴,你——” 门突然朝里拉开,傅明予抬起的手落空,他瞳孔里紧缩的亮光像海里的漩涡中心,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静谧无声地乍然铺开,静静在眸子里流淌。 阮思娴手撑着门,身上白色流光裙子柔和地贴着肌肤,勾勒出妙曼的身材曲线。 风好像突然停了,静静地伏在阮思娴肩上,拂动她脸颊边的头发。 她躲进房间,花了一个小时,坐在镜子前细致地梳妆,换上了自己新买的裙子。 可能在别人看来多此一举,但她想未来的日子,每一次回想起今天,她都是最美的样子。 她抬头望着傅明予,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重新来,刚刚不算。” 傅明予始终垂着眼看她,眸子里暗流涌动。 “嗯?重新来什么?” “快点。”阮思娴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领带,“重新来一次。” 傅明予俯身,凑近她面前,嘴角噙着笑,缓缓地吻住她。 “你干什么!”阮思娴手撑在他胸前往外推,“我不是说这个!” 可是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听,扶着她的后颈,一步步深入。 “你别想蒙混过关!” 阮思娴继续推他,却被他紧紧握住,伸脚去踢,又被他跨了一步抵在门边动弹不得。 蝉虫鸣叫此起彼伏,伴随着他的呼吸声在阮思娴耳边忽远忽近,这个午后像梦一样迷幻,而他的吻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无关情|欲,是他虔诚的表达。 许久,他停下来,与阮思娴额头相抵,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在瞥见她低垂的睫毛时顿住,退了一步,缓缓屈膝。 虽然能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但真的看见他单膝下跪时,阮思娴胸腔里还是酸胀难言。 本以为这样的动作只存在与想象中。 他多骄傲一个人呐。 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又虔诚得无以复加。 阮思娴脑子里嗡嗡叫着,手负在身后,紧张地揪着衣服,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那颗粉钻快闪瞎她的眼了。 “嫁给我,我给你一个家。” 听到这句话时,阮思娴的手骤然松开,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稳稳躺进一个柔软的摇篮中。 这天下午,阮思娴带傅明予去了一趟墓园。 临走前,这妖里妖气的男人非要上楼去换一套衣服。 阮思娴上下打量他的衣服,“跟你刚刚那套有什么区别?” “坐了一天的飞机,有些脏。” 他拿着车钥匙出门,慢悠悠地朝车库走着,回头笑了下,“见家长总要干净整洁。” 墓园依然冷清。 不知道最近负责打扫的大爷是不是翻了困,虽是夏天,地上也不少枯叶。 阮父的墓碑立在不起眼的地方,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柔和,眉眼却隐隐透着英气。 傅明予拿着一束百合花,低声道,“爸看起来不像语文老师。” “他以前当过兵……”阮思娴突然抬头,看了他两眼,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噎了下,没说什么。 一口一个“爸”叫得还挺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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