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长支吾着没说话,阮思娴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也刚刚道。” 机长有些狐疑,但也没多问,女人的心思他向来不敢多问。 同一天,出差近两周的傅明予坐上了回程的航班。 出机场时天色已晚,车窗外霓虹闪烁,万象澄澈,有浮光暗暗流动,是机场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 傅明予靠着座椅,松开了领结,眉间的倦色渐渐弥漫开了。 “傅总,回湖光公馆吗?” 柏扬在副驾驶回头问。 傅明予没睁眼,捏了捏眉心,没直接回答,“几点了?” “九点一刻。” 傅明予略一沉吟,“回名臣公寓吧。” 司机听到了,自然会往名臣公寓开去,但柏扬还是继续说:“今天早上参会的时候您手机关机,夫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您已经许多天没回去了。” “嗯。”傅明予漫不经心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回去。” 车飞速往名臣公寓开去,在大门外减速。 傅明予这会儿困意已经没了,他看着车窗外,一道身影缓缓进入他的视线。 “就在这里停吧。” 傅明予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开始穿西装外套,“一会儿你让人把我的行李送上去。” 没等柏扬回答,傅明予就下了车。 初夏的夜晚很适合散步,这个点的小区有很多老人家带着孩子出来溜达,也有遛狗的。 阮思娴拖着飞行箱,一路走得很谨慎,随时注意避开路上的狗。 但即便这样,她的脚步也快不起来。 今天的航班本场四段飞,从早上八点飞到了晚上八点。 以前做空乘的时候,总是羡慕驾驶舱的飞行员能全程坐着。 真到了自己坐到那个位置才发现,体力还是次要的,全程的全神贯注真够要命。 还好路边有几朵栀子花开了,香味被晚风卷起来,若有若无地,驱散了几分疲乏。 阮思娴走到楼下台阶处时,发现鞋带开了。 她蹲下来系好,再起身准备提起飞行箱时,已经被人抢先一步。 傅明予提起她的飞行箱,两三步跨上台阶,回头看她。 “才下飞机?” 阮思娴并不是很想说话,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心里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膈应,觉得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这个人时隔三年还能冒出一句“我觉得她对我比较有意思。” 底下的员工什么都不知道也能说一句“她对傅总还执迷不悟。” 恒世航空靠想象力发动飞机吗? 想到这里,阮思娴已经在努力克制脾气了,然后伸手去拿自己的飞行箱。 但傅明予没有伸手。 “我帮你拿吧。” “我没手吗?” “……” 傅明予打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却又上不去下不来,空生一腔烦躁。 偏偏眼前的人还伸手来抓飞行箱,一只白皙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 是真的烦躁。 傅明予径直抓住面前的手,“阮……” 手心的触感有些异样,剩下两个字也没说出口。 他愣了一下,为了确认,手指细微地摩挲过她的掌心。 一层薄薄的,却又很明显的茧。 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次数多了,也越来越清晰。 她是很漂亮的,穿着修身的空乘制服,身材婀娜,皮肤细腻,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娇滴滴的精致女人。 茧这种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掌心。 就在傅明予出神这一片刻,阮思娴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还在衣服上擦了擦,以一副看色狼的表情看着傅明予。 “你干嘛你!我告诉你,你再动手动脚,即便你是老板我也敢告你职场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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