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是那种从上到下看着都一丝不苟的人,这两个爪印尤其突兀,狗主人心里也打鼓,扯着狗拽到自己面前,收紧了绳子。 半分钟后,电梯到了一楼,狗主人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牵着狗出去了。 傅明予倒是没什么反应,回头看了阮思娴一眼。 “去世航?” 空气里终于没有狗的味道,阮思娴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傅明予两步走出去,阮思娴跟在他后面。 “你真的很怕狗?” “嗯。”阮思娴低声道,“小时候被咬过。” 傅明予放慢脚步,勾了勾唇角。 阮思娴没看到他的笑,注意力全在他裤子上。 她顿了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傅明予。 傅明予接过纸巾,弯腰擦了擦裤子,起身的时候问:“顺道送你?” 大厅一股温柔的穿堂风在两人之间吹过,骤雨初歇,空气还湿漉漉的,这股风夹杂着草地的清新味道。 阮思娴点点头,“那谢谢啦。” 柏扬沿着绿化草坪低着头踩来踩去,好像在找什么。 公寓很安静,偶尔有老人出来散步,这个点不见什么通勤的年轻人,倒是有不少出来晨跑的人。 柏扬扭头看见傅明予和阮思娴走近,眼里虽有诧异,却也立刻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好。 “你在干什么?” 傅明予问。 “哦,找狗啊。” 傻白甜扬说道,“昨晚阮小姐不是说这里有野狗吗?刚刚我确实看见一黑影蹿进草丛来着,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野狗,如果这样,那要跟物业提一下了。” 傅明予的脸色微妙地一沉,而阮思娴抬着头看风景。 柏扬又转头去阮思娴:“阮小姐,你昨晚哪儿看到的野狗啊?脏不脏啊?” 阮思娴面不改色心不跳,指了指前面,“那边,可能已经被抓走了吧。” 傅明予瞥她一眼,沉声道:“上车。” 司机早已经把车停在一旁候着。 车内的气氛依然很微妙。 傅明予和阮思娴分坐后排两段,谁都没有说话,而柏扬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奇怪的氛围,什么都不敢问。 直到他翻看ipad,想起一件事。 “对了傅总,昨天下午秦先生派人送了请帖到办公室,下个月七号婚礼,您去参加吗?” “秦先生?” “就是正西钢铁董事长的儿子,秦嘉慕。” 傅明予闭着眼睛想了想,“就是那年被我们公司一个空乘泼了咖啡那个?” “嗯。”柏扬点头道,“他们要结婚了。” 那个人啊,阮思娴也想起来了,她之前还和那个空乘搭过几次班,温柔可爱的一个女孩,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印象很深。 居然都要结婚了啊……她今年应该才二十六岁吧。 阮思娴正在回忆的时候,身旁的傅明予突然道:“好手段。” 阮思娴侧头看过去,他还是闭着眼,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嘲意。 又来了! 三年前的回忆席卷重来,也是这种笑,也是这种语气。 阮思娴的胸腔一下子涨了起来。 真是绝了这个人。 好一个“好手段”,就跟他当时说“你不如做梦”的样子一模一样! 早上没事闲聊这些,柏扬也来了点兴趣,“因为秦董似乎不太满意,所以婚礼也没经过他的同意,那您这边……” “不去。”傅明予道,“他的面子不用给,你替我回绝了。” 柏扬说好,转了回去,看见手边的一瓶矿泉水,随手给阮思娴递过去。 “阮小姐,喝水吗?” 拉昆安第斯山脉矿泉水,玻璃瓶的,铁皮盖子。 阮思娴不太想接,柏扬又说:“哦,这个不太好开,你等一下,我……” “我来吧。”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