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熊掌和梅花鹿筋,金窈窕肯定是不能摧残保护动物的,就换成了自己琢磨的一些其他食材。食物的口味,她有她自己的理解,蹄筋提前用酒泡发,跟醉过的熏鱼和火腿片一起厚厚地铺在鸡底,放很少的一勺高汤,堪堪盖过需要炖煮的蹄筋,随即封上烤盆,推进烤箱里。 黛比看她烘鸡,看得目不转睛,对吃饭没胃口是一回事,看人做饭看得有趣,又是另一回事。 那些条例有序的步骤,就像她手里越发柔软光滑的面团一样,像是舒缓解压的游戏。 金窈窕看了眼她在做的工作,朝她一笑:“可以了。” 黛比就看着她把面团倒出来,分成剂子,压扁,涂抹黄油,再次压扁,几次以后,包入馅料。 馅料也是现调的,酱罐里香气扑鼻的花酱,拌进绵绵的其他东西,金窈窕看她好奇,主动解释:“是前段时间自己家做的板栗沙,放了核桃酱和和芸豆沙,味道不重,跟花酱搭配的也好。” 黛比点头,跟着金窈窕一起,将包好了馅料的黄油面团封口。 柔软的面团在她的手中改变着形状,变成一朵圆圆丑丑的花,她的手弹琴时利落无比,做起这项工作,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出来的成品比起金窈窕的,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她摊开手看着那朵丑花,脸上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金窈窕帮她将作品放入烤炉后,她也没有离开,隔着玻璃,看着里头自己亲手做的作品神奇的变化。 热力的催化下,之前揉进去的黄油终于闪亮登场,一部分亟不可待地浮出表面,另一部分,则在面皮里不甘寂寞地沸腾跳跃,平平无奇的面团表面开始迅速膨胀,像雨季得到了滋润的菌菇一样生长。她曾经见过那么多的酥皮糕点,还是第一次看到它演变成酥皮的过程。 那些一道道出现的分层,就像皮肤受伤绽开的裂纹,却那么漂亮。 甜味飘散出来,另一个烤箱里正在加热的酒仙鸡也开始弥散出另一股香。 铭德的餐厅后厨总是很整洁,阳光洒落进来,没来由的,嗅着交织的香气,黛比忽然觉得内心这一刻很轻松,很想说说话。 她看着金窈窕被阳光撒到的侧脸,曲线精致而漂亮,目光恍惚了一下。 金窈窕也没看她,手上收拾着一把水嫩的荠菜,笑了笑:“做菜很有趣吧?” 黛比笑着点头,这次不需要金窈窕提出,就主动上去帮忙洗起荠菜来:“我没见过这种蔬菜。” 荠菜还没下市,嫩得不得了,简直能掐出水来,金窈窕说:“其实你们国家也有,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吃。在我们国家,时令菜是一种饮食文化,一年四季不同的月份,都有独属于这个月份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需要耐心地去挖掘,一样一样品尝结束,就从春季等到了秋天。等从荠菜吃到了冬笋,一年就快结束了。你看,时间过得很快的。” 黛比从这段平缓的话语里似乎看到了时间的长河,和来自一个并不熟悉的国家隐秘而澎湃的力量。 她轻声说:“是啊,时间过得好快,金,你这样美好的人,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吧?” 金窈窕笑了笑,问她:“你知道我最开始做菜是为了什么吗?” 黛比此时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值得依赖的好友,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金窈窕:“是为了追求一个男人。” 黛比愣住,有些想象不出面前这个果断自信的女孩追求他人的画面,联系到自己,她怅然地说:“那你们一定很幸福。” “不。”金窈窕笑着说,“我们分手了,是我提出来的。” 黛比一惊:“为什么?” 金窈窕以前很少对人提起自己的情感,但面对深陷困境的黛比,此时坦诚过往,才发现似乎并没有那么困难。那些埋在心底的情绪说出来后,似乎对她自己也是个治愈,她坦然地回答:“因为我累了,不被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黛比听得一慌,几乎以为对方看穿了什么,但随即又觉得这不可能。 她和金窈窕,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渐渐冷静下来,好久以后,才说:“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被爱呢?” 金窈窕笑着问:“为什么不可能?” 黛比轻声说:“我以为只要足够优秀,做得再优秀一点,就会被爱的。” “黛比。”金窈窕算是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逼到那个下场了,这姑娘简直比当初的她还卑微,“有些时候,自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