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守将心中一阵狂喜,他在江陵守军中也是骁勇之辈,日常较武鲜有败绩,他知道自己这一槊挥下,少说有三百斤之气,不说裂石,斩断尺宽圆木还是不在话下。 “去死!”守将叫出声来。 横刀、长槊相碰,发生一声清脆声响。 守将面上的狂喜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意外之色,随即,他双目中就布满恐惧! 对方轻描淡写的挥刀,在震开他手中马槊时,轻而易举就从他的长槊下滑进来,不等他收回长槊,他的咽喉就被切开! 守将终于记起一句话,兵器较艺,一寸短一寸险。 在手中马槊无力滑落时,他听到与他错身而过的明光铠将领淡淡道:“太慢了。” 守将想说什么,喉咙却只能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随后就没了意识。 面对君子都骤然发难,兀一碰面护卫就损失惨重,高季兴却并未如何心慌。他知道,他只需要坚持一时半刻,待附近守军汇聚过来,他就能化险为夷,更不用说驻军闻讯赶来,到那时,恐怕身陷绝境的就是面前这些君子都了。 虽不知君子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高季兴却知道,区区两千名君子都,人数劣势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江陵眼下驻军虽不满万,但要对付君子都,还是绰绰有余。 退入护卫阵型中,被紧紧保护的高季兴,还没有安心多久,他就发觉自己错了。 君子都人虽不多,但眼前却不少,比起他的三百护卫,更是几倍优势。更让高季兴胆战心惊的是,君子都的战力,未免太强了些,他引以为傲的护卫精锐,在对方的攻势下,完全不是对手。 让高季兴最终崩溃的,还是从城门里杀出来的数十名青衣锐士。 当高季兴远远看清青衣锐士的领头者时,他气得跺脚大骂:“李从璟这厮安的什么心,竟然随身带了甲胄?!”他一把揪过一位心腹的衣领,大声咆哮:“李从璟不是被司空围在驿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卑职也不知……大概是李从璟冲破了司空包围,杀出了驿馆吧?”心腹唯唯诺诺。 “饭桶!”高季兴丢开心腹,“李从璟杀出驿馆,不奔东城门,怎么到了北城门?!” 不怪高季兴仪态全无,实在是在李从璟、桃夭夭带领的骑兵面前,高季兴的护卫中几乎没有他们的一合之敌,转眼间,就被李从璟长驱直入,杀到了近前。而在此时,城外的林雄,也带领君子都撕开了护卫阵型,直接向他杀过来。 不消多时,李从璟挑飞高季兴身前最后一名护卫,不知何时夺来的长槊握在手中,策马到高季兴面前,长槊锋刃犹在滴血,“南平王,孤王听闻你要去见徐知诰,因此赶来,意欲与你一同前往,不知南平王意下如何?” …… 荆州境内有一县,名为石首县,乃因境内大山之顶有孤石耸立而得名,其县治位于长江边,是荆州在长江上最下游的重镇。但凡长江下游有船来,必经石首县,而后逆流而上,经公安县方能抵达江陵。 石首县,距离复州边境,仅百里左右。 县城外十里处,丑时三刻。 一支大军,来到此处休整,令人不解的是,这支人数超过三千的大军,在野外歇脚,竟然没有要扎营的迹象。更让人不明所以的是,县城近在咫尺,他们却也没有进城宿营的打算。 “我说堂兄,真不需要扎营?”一块大石头旁,马小刀口中斜叼着一根草茎,抱着双臂靠在石块上,瞥了一眼正在石块上眺望石首县城的马怀远,“隔这么老远,城里又没了灯火,你真能看得见城池?” “闭嘴,别废话!”马怀远头也没回。 石块旁还有一人,抱着横刀坐在地上,眺望着江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马小刀踢了踢他的脚,“听说这大江中,自古孕育妖鱼,可化人形,美艳无双,小全你是不是瞧见了,看这么入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