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边境重新收入囊中的消息后,他也感到很意外。这样的意外,让他陷入沉思中。 “此战与当年耶律倍殿下与耶律敌刺的营州之役颇为类似,彼时在面对耶律倍殿下与耶律敌刺的大批援军时,李从璟也是不战而退,将好不容易收复的营州拱手相让。今次马怀远骤然突袭蓟州北境,得手之后,一战即退,颇有当年李从璟征战之风。依我看,这样的手笔,不会出自马怀远,而应该出自李从璟之手。”耶律欲隐身边的谋士对他说道。 耶律欲隐沉吟着开口道:“此番之战,虽然战事至今都是小规模交战,但其实是大战前奏,这是李从璟和我都了解的事情。我与李从璟的交手,从我袭击蓟州北境的军堡就已经开始。马怀远南撤之行为,是李从璟调度无疑,然而,李从璟如此为之的目的在何处?” 幕僚道:“何不更进一步,去探探李从璟的深浅?” 耶律欲隐皱眉问:“你的意思是,我当让耶律格孟追击马怀远?” “不如此,如何能得知李从璟下一步之谋划?至于李从璟可能会在半路设伏,只需要提醒耶律格孟注意就是,到时纵有不测,损失些兵马,但能探知李从璟的意图,些许牺牲也是可以接受的。”幕僚接着道。 耶律欲隐点点头,“此言有理。” 实际上,耶律欲隐之所以派遣耶律格孟追击马怀远,本就是将他们当做了探路的卒子,在探路的任务没有完成时,耶律欲隐是断然不会将他们撤回来的。眼下而言,蓟州北境的掌控虽然重要,但与此战大局相比,仍旧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话尽于此,耶律欲隐当即下令,让耶律格孟继续追击。同时,他下令在雁南的契丹精骑整军集结,随时准备出发,并且派遣了万骑大军,跟在耶律格孟身后,以随时应对各种情况。 如何解释如此安排的目的,耶律欲隐道:“若是耶律格孟没有遇到伏击尚好,他大可兵临蓟州城下,到时在蓟州境内纵横抢掠,亦或是破坏蓟州农田,都是可以选择的;若是耶律格孟果真遇到伏兵,哼,我有万骑精锐在后,足以应对一切意外情况,即便是李从璟亲自来了,我有大军整装待发,大可前往与其一战!” “大帅英明,如此一来,李从璟就真被大帅拖在蓟州不能脱身了!”幕僚信服道。 耶律欲隐大笑,饶有深意看着自己的心腹幕僚,道:“皇上的确是令我拖住李从璟,让他不能增援渤海国即可,但我怎能真就如此为之?”他一甩衣袖,昂扬道:“今我既来蓟州,不将李从璟击败,不符我之盛名!” 马怀远主动南撤,沿路留下了不少游骑,用以掌握契丹军的行踪。耶律格孟所率契丹三千骑尾随而至的消息,没过多久就被马怀远得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马怀远眼中露激昂之色,而马小刀已经喜上眉梢,他期待的看向马怀远,道:“将军,耶律欲隐这分明是用这三千骑做饵啊!” 马怀远冷笑道:“若非用来做饵,耶律欲隐又怎会只用三千骑?三千骑,说来不少,要对付我千骑已经足够,但更深一步看,为准备此番大战,我蓟州军和其他藩镇军一样,扩军不少,他那三千骑送到嘴边,要吃下却也不是没有可能。耶律欲隐正是要让我看到这个可能性,引诱我出手。” “这还是以蓟州军为主力的看法,若是我等有军帅派遣的大军在后,那这冒然突进的三千骑,就非得吃下不可了!”马小刀笑道。 “耶律欲隐这是投石问路,用心显而易见。”马怀远目露精光,“他要用这三千骑,来探一探我蓟州这潭水的深浅,甚至是军帅所谋的深浅。” 马小刀嘿嘿一笑,“既然饵出现,我等是吃下这个饵,还是不吃?” 马怀远看了马小刀一眼,“军帅的谋划已经给定,你我的准备早已就绪,现在哪有放任鱼饵在前,而不动嘴的道理?所谓鱼饵,本就是用来咬的,你我不吃下,岂不是辜负了耶律欲隐一番美意?” “正是如此。”马小刀笑容灿烂。 “传令下去,将这三千契丹精骑,引入埋伏圈。”马怀远挥手下令。 再往南三十里,地势逐渐开阔,所谓开阔,也不是完全开阔的平地,周边都是丘陵地形。这样的地形,可以交战,但对交战有所限制。凡有所限制者,亦必有它可以利用的地方。 在这里,马怀远埋伏了几乎所有的蓟州军步卒,共计约四千人。 这回出蓟州,马怀远几乎是倾巢而出,因为蓟州是边境重镇,所以屯兵原本就多些,这回为应对与契丹的大战,虽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