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何走,哪里放了兵器,哪里放了盔甲,哪里摆了兵书,哪里是她想找的番薯。 程彦有些意外,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有些傻——李斯年自出生便被困在三清殿,除了看书没有其他的消磨时间方法,书看得次数多了,早就将梁王宫的路径机关烂熟于心了。 只是让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如何弄到的梁王府的机关书。 似是察觉了她的疑惑,李斯年道:“凌虚子那里最不缺的,便是书了。至于梁王宫的一切.......” 说到这,他声音微顿,笑了一下,道:“许是那些人太蠢了,竟不知自己早就得了能打开梁王宝藏的书籍,仍汲汲营营,网罗天下能人异士,探寻梁王宝藏在何方。” 程彦便明白了。 其实关于梁王府的一切,早就被记录在书里,只是历代的天子看不懂,手下的谋臣也看不懂,只以为是寻常书籍,丢在了凌虚子的书房里,被用来打发时间的李斯年偶然得到,便细心钻研起来,抽丝剥茧找到了梁王宫。 程彦多看了李斯年一眼。 知道他聪明,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聪明。 程彦忍不住想起书中的内容。 李斯年这般聪明,为何书里却没有提及?还是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 想了想,程彦觉得是后者。 李斯年是利用她找番薯出的三清殿,书里可没有人找番薯,又对梁王之后严防死打,或许李斯年终其一生,都不曾出过三清殿半步。 程彦心口有些泛酸。 这般清风霁月的一个人,一辈子困守在三清殿,委实是一种折磨。 还好,现在她来了。 她不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书中郁郁而终的长公主,纵马摔成残疾的三皇子李承瑛,病重到只能做轮椅的李承瑾,挣扎半生被当成奴隶赶上战场才得以扬名的李夜城,以及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被囚在三清殿的李斯年。 程彦笑了笑,去药房取伤药。 李斯年多半是个处女座,连包扎着的布条都强迫症似的打成对称的蝴蝶结。 程彦轻手轻脚拆开李斯年包扎的伤口,一边道:“先说好,我从未跟人包扎过,弄不来你这么好看。” 李斯年浅笑,道:“小翁主请便。” 他靠在绣着仙鹤祥云的引枕上,长发垂在胸前,低眉敛目,大有任君采撷的意思。 程彦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当真是千年的妖精化成的人。 明明给他上个药,弄得好像他们之间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可再看他面容,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那些凭空而出的暧昧气氛,全是她自己脑补的一般。 程彦很想把伤药摔在他身上。 但转念一想,他是为她受的伤,她若为这点小事发脾气,便有恩将仇报了。 罢了,不跟他计较这些小事了。 这般想着,程彦撕开李斯年的裤脚。 李斯年生得极白,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三分,鲜血染在上面,格外触目惊心。 程彦用沾了水的绢帕擦去他腿上的鲜血,小心翼翼把伤药洒在上面。 怕自己弄疼了李斯年,她回头去瞧李斯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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