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手腕用力往下一压。 “这可不行。” 从头到尾坐在马车里都没有出声的年轻男人,笑着握住了迟迟的手腕:“他来了就不好玩了。” 迟迟努力想要仰起头,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是那一天在嘉福寺里遇到的奇怪男人。 昏暗的马车里看不清年轻男人的长相,他其实刚才一直坐在这里。但迟迟脑袋发晕,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 看见迟迟试图起身,年轻男人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妹妹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妹妹?什么妹妹? 迟迟晕晕乎乎,眼皮又沉了下来,没有多久,她就控制不住,又倒了下去。 边上坐着的年轻男人顺手接住她,让她靠在了自己身边。 快到宵禁时分,京城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出现在路上,侍从驾着马车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 停了马车,侍从转身去掀起帘子。 他其实跟在年轻男人身边也不过两年时间,因为知道了相王府的秘密,所以对年轻男人越发忠心。他觉得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靠着年轻男人站到高处。 如今关键的小皇储就在马车里,侍从恨不能立刻冲上去解决掉这个拦路石,可是年轻男人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侍从自然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一步到位的事情,皇位也唾手可得,他的主子偏偏要百转千回,不知道绕到哪里去。 帘子掀起来,年轻男人抱着昏睡过去的小皇储下了马车,侍从偷偷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没了知觉的小皇储。 小皇储闭着眼睛,可是她并不安稳,微微蹙着眉毛,被年轻男人抱在怀里,只露出半张脸。 侍从收回了目光。 小皇储确实国色天香,但也不能阻挡他主子的光明大道。 年轻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侍从悄悄的打量一样,抱着怀里的迟迟,沿着路走进了府邸中一座小院。 侍从想要跟上来,却被年轻男人挡下。 “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想起年轻男人让他准备的东西,侍从的脸僵了僵:“是,全都放在房里了。” 年轻男人笑了笑,点头道:“那就好。” 他独自抱着迟迟走进房间,侍从在外徘徊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 房间里,年轻男人让侍从备好的东西,果然全都摆在了桌上。 把怀里的迟迟放在床上,年轻男人理了理衣裳,坐在了床边。 迟迟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年轻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咕哝道:“放太多了吗?” 明明算好了量,怎么现在还没有醒? 才说完不久,床上的迟迟忽然皱了皱眉毛,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明显的迷茫,并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但一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还坐了一个笑吟吟的年轻男人,迟迟立刻就升起了浓浓的警惕。 勉强撑起了手臂,迟迟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她咬了咬嘴唇,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又警觉地问:“这是哪里?你是谁?” 年轻男人似乎很惊讶迟迟的反应,他上下打量了迟迟一眼:“这么快就能说话了吗?是因为和他待久了吗?” 迟迟听不懂他的话,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是从岳府里把我带出来的吗?” 年轻男人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迟迟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她知道明帝一定派了暗卫保护自己,可是从她被人带离岳府,再到这个不认识的地方,那些暗卫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见迟迟警惕的模样,年轻男人忽然一笑,说:“你有的东西,我怎么会没有?” 他是说暗卫吗? 迟迟故意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可是年轻男人好像很自信,迟迟的那些侍卫不会找到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他也没有再回答迟迟的话。 迟迟偷偷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里灯火通明,所以她刚才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个年轻男人。 他就是上次迟迟在嘉福寺遇到的那一个人。 “你……”迟迟背着手,试图转移年轻男人的注意力,“你把我从岳府带出来,现在岳府里的人,一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龙凤胎跟她说好了马上就会回来,迟迟也相信他们会这么做。况且小皇储就在自己府上,岳将军也一定会时刻关注她的举动。 被发现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如果现在把我送回去的话……” “那我就会死。” 迟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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