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试探道,“那……我尽量。” 主要她失忆了,这个自称夫君的人看起来也对她没什么敌意,赵常乐也没有离开他的打算。 公子息得了她的允诺,灿然一笑,眼底若春日杏花纷飞,将她搂在怀里,轻吻了吻她的头顶。 赵常乐有点想挣扎,但心中默念“他是夫君他是夫君”,这才勉强没有推开他,只是身体还是僵着的。 好奇怪,既然是夫妻,为何被他抱在怀里,她心里非但没有一点悸动,反而只是抵触呢? 公子息无从察觉赵常乐的内心想法,只是抱着她,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来。 他就知道,虽然记忆没了,但笑儿还是笑儿,心肠最好,见不得别人受苦。 他只要装出示弱模样,装出一副因她失忆而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就会心软下来。 就好像幼年许多次,每当她因为其他人忽略了他,他就会露出伤心模样,然后她就愧疚极了,再不同别人玩,只和他在一起。 赵常乐被抱了一会儿,然后才微微挣扎,从公子息怀里挣开。 她觉得自己失忆,深深辜负了这位夫君的深情,搔了搔脸,问, “可以讲一讲我们的事情吗?我怎么认识你的,又是怎么嫁给你的?” 她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有了记忆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夺走了她的记忆,像是夺走了她的灵魂,可她不愿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公子息顿了顿,然后道,“好啊。” 下人搬来蒲团,二人在甲板上坐下,赵常乐抱膝,乌发没有束起,披散在脑后,被江风吹起,她身上盖着公子息暗红色的外袍,与她眼尾的嫣红小痣相映衬,显得妩媚又天真。 公子息随意坐着,想,从哪里讲起呢。 他希望她忘记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却又希望她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他眼中含着清浅笑意,将漫长的一生压缩,讲给她听, “我的家族,是前朝一个很大的家族,可惜后来被灭门了,然后灭我家族的仇人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我们家。 我的母亲容貌艳丽,当时刚怀上我,深恨那仇人。于是故意勾引仇人,与他春宵一度——” 赵常乐“啊”了一声,“你母亲想让仇人帮她养儿子?” 公子息黯然, “是。因为那仇人家里非常……富有,我母亲不仅希望我成为他儿子,也希望以后我能继承仇人的家业。” 赵常乐点头评价, “是个报复仇人的好办法啊。” 鸠占鹊巢,当真好办法。 对着浑然无知的赵常乐讲起自己的身世,公子息竟觉得难得的平静。 这秘密埋葬在他心里太久,已经腐臭了,将他逼成一个恶毒的人。 “可惜那仇人家里姬妾众多,我母亲慢慢失宠,又做了些蠢事,就被打发到冷——” 一句“冷宫”险些脱口而出,公子息忙改口, “打发到冷寂无人的院子里去住了,再不许出门。” “我从小就出生在那个荒僻的院落里,因为母亲不得宠,所以打小过的也不好,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恶奴来欺负我。” “我五岁那年,母亲去世了,身边除了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婆婆之外,再无其他人。那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