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只有几样小青菜,他用银子换了些,剩下的鱼肉,莫小荷肯定不吃,现下是越清淡越好,还不能让她饿肚子。 “夫君,你看到了吗?” 莫小荷沉默良久,终于问出口,她补充道,“就是水怪吃人。” 什么水怪,她能百分百肯定,吃人的是鳄鱼,按照官船的高度,鳄鱼爬不上来,所以大可以放心,先前吴进士的娘子是被丢下水,而小娃是则是淘气,如若老实在甲板上,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没看到。” 顾峥撒谎说得硬邦邦的,看到了也要扯谎,那一幕,他形容不出来,若是娘子亲见,定然会做噩梦。 莫小荷幽幽地叹息一声,只听被鳄鱼吃掉的是个小娃,她这心里就和一只手伸进去抓挠一样,怎么都不能舒服了,或许是有身孕后,更能体会做娘亲的不易。 从出生到养大,做娘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不仅仅是只管孩儿的吃喝拉撒就够的,其中有感情的融入,血浓于水,不做母亲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心情。 郁郁寡欢了一上午,吃过一碗蔬菜做的热汤面,莫小荷闲不住,想要找人闲聊,正好舱门响起敲门声,顾峥开门,徐雁回带着和他形影不离的大力丫鬟自来熟地直接进门。 二人扫视一圈,见没有位置,徐雁回给大力丫鬟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地点头,片刻后,大力丫鬟搬了一把藤椅,手上拿个巨大的包裹。 包裹被摊开,里面是一个小茶桌,原封不动地摆放着茶壶,茶碗,盛放糕饼点心的精致小碟,还有装着各色干果蜜饯的八宝攒盒。 “我就说咱们有缘,无论在大吴还是大越,总能碰上。” 徐雁回敲着二郎腿,坐姿毫无形象,他用牙签扎起一块腌渍得色泽亮丽的桃脯,慢条斯理地放在口中咀嚼,他用余光盯着莫小荷的肚子,“这么快,你是不是用了那毒女给你的药了?” 无论在哪里,哪怕是逃难中,兔子精依然不忘记要讲究排场,茶壶茶碗全部自带,被子和衣物要熏香才能用,出门必定要用面纱遮挡绝世容颜,几乎没有穿过同样衣饰的时候。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培养美人首先离不开银子,莫小荷感叹,还是黑市有钱,富可敌国,也难怪兔子精衣食住行都要追求奢华。 毒女?莫小荷转了转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她的好姐妹璎珞。一孕傻三年是有道理的,至少她现在经常大脑一片空白,做什么都慢半拍。 “是药三分毒,你以为求子神药就真的能求子?不过是忽悠人的。” 徐雁回托起一个彩色缠枝莲花的茶杯,用杯盖捧着杯壁,茶杯内向上弥漫着水雾,舱室内顿时多了一股花果茶的香甜味道。他抿一口茶,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对莫小荷道。 顾峥无视徐雁回,给自家娘子盖上一条厚实的毛毯,又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松软的枕头,让她能靠着。 “兔子精,你为什么称呼璎珞姐姐为毒女?” 莫小荷抓住重点,一脸兴味。 是要三分毒的道理她明白,再说自家和别人家不同,夫君明显要更重女轻男,她对生不生儿子这个没有太大的压力,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用虎狼之药。 璎珞也说过,药都有自己的毒性,不过是可大可小的问题,有些毒性轻微,直接可以忽略掉。 徐雁回脸色很不好看,提起璎珞就恨得牙根痒痒,那毒女,差点毁了他的容貌,这梁子,两个人算是结下了,这辈子不可能进一个家门,婚约是家中长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