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一惊,匆匆穿上衣裳,也来不及梳洗,开了门见到喜儿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喜儿,老夫人怎么样了?” 喜儿哽咽道:“奴婢看,老夫人似乎不好了。老人家一直在呼唤姑娘和公子的名字,姑娘快去看看吧。” 宁桐愕然,快步跑到傅老夫人的屋里。她轻声来到傅老夫人的床头,但见老人家瘦得皮包骨了,凹陷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气色。 宁桐心里一酸,泪水就掉落下来,她握住傅老夫人的手,轻声叫唤道:“老夫人,您还好吧,我来了。” 傅老夫人轻轻睁开双眼,微微一笑,虚弱得连说话都很困难,“丫头,我的好丫头,看来老身是该走了。” 宁桐忍着哭声,说道:“您说什么呢?岚禹快回来了,您别胡思乱想了。”之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流泪。 傅老夫人虚弱一笑,说:“难为你哄了老身这么长的时间,很辛苦吧。其实,老身早就知道了,禹儿还在京城里,这么久不见他回来,也不写一封信回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老身,只怕是等、等不到禹儿回来了。” 宁桐摇头,泪水掉落在傅老夫人的手背上,泣不成声道:“他、他有写信回来,明儿兴许就到了。” 傅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宁桐的手,心疼道:“傻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信是你仿造禹儿的字迹写的吗?” 宁桐愣怔,突然说不出话来,恍然大悟到,傅老夫人后来病情一日比一日重,想来就是知道了真相。只是,老人家领了她的这片孝心,因而也假装相信那是傅岚禹写回来的信。 傅老夫人缓了口气,突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握住宁桐的手,说道:“丫头,我是看不到你和禹儿成亲的时候了。你可否叫、叫老身一声娘?” 看着傅老夫人眼中含着期待,宁桐实在不忍心拒绝,看着老夫人叫了一声:“娘。” 傅老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她连声答应,手中握住宁桐的力道渐渐微弱下去,而后促然掉落。 宁桐急忙反握住傅老夫人的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去,喃喃轻语道:“娘,您等等,岚禹就要回来了,醒一醒好不好?” 喜儿在一旁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见到傅老夫人闭上眼,她慢慢地跪了下去,哽咽道:“姑娘,这些日子您替公子在老夫人跟前尽了孝,受苦了。老夫人既然认了您是傅家的儿媳,奴婢喊您一声少夫人一点也不为过。少夫人,请你节哀顺变。” 宁桐与喜儿给傅老夫人梳洗一番后,便叫黑羽和一众相关的人过来。大伙儿商量了一回,决定先将傅老夫人的灵柩放在灵山,等傅岚禹回来后再另算打算。 宁桐这段日子要忙于桐园的事务,又要照顾傅老夫人,早就透支完了体力和精力。好在,郑子雷将桐园的事务都接手了大半过去,她才得以空出时间照顾老夫人。怎奈,傅岚禹又出了事情,这事情才是压在宁桐心头最重的事。 因而,傅老夫人一去世,她伤心之下不免松懈了精神,一下子就跨了下去,躺在床上养病了。不得已便将傅老夫人的后事交给喜儿操办,而秋水便在一旁照顾宁桐。 好在,黑羽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加上郑子雷等一众朋友的相助,傅老夫人的后事也算应付过去了。 秋水陪在宁桐身边,见她脸色苍白,人都瘦了一大圈,心疼道:“桐姐姐,你也顾好自己的身子,别再伤心了。你对傅老夫人就如对待自己的亲娘一般照顾,没必要再自责了。” 宁桐把目光移到秋水身上,虚弱地说道:“小水,对于老夫人,我确实问心无愧。我现在心里担心的是岚禹的安危。” 秋水不知该如何安慰,因为她很明白宁桐的感受,就如她现在很担忧黑羽的安危一般。沉默片刻后,宁桐眼中乏着一层朦胧的泪花,问道:“小水,你说,岚禹是真的爱我吗?” 秋水愕然,一下子不明白宁桐话里的意思,又急于想宽慰她,便心疼地说道:“傅公子对你情深义重,怎么是不爱你?桐姐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