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家属院又不在繁华地段,这一年没有后来在线打车的快捷服务,只能在路边等不知道何时会来的出租车。 路灯已经熄灭,只有夜空里一轮圆月冷冷洒下,月光清透,将少年脸上的爪痕照得分毫毕现。 “抱歉......” 相隔一周有余,时晚第一次主动同贺寻讲话,声音很轻。 她实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会是他。 更没想到豌豆会直接上去就是狠狠一爪。 伤痕鲜明,看起来都隐隐作痛。 又尴尬又愧疚,时晚此刻也顾不上再去计较那晚少年逾矩的行径。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道完歉,她仰脸看他。 贺寻视线稍垂。 少女眼眸清澈,浸着秋夜渐凉的月色,清凌凌映出他的模样。 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 想起那句略带颤音的“脏东西快走开”,他嘴角很克制地上扬。 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少年懒散垂着眸,并不吭声。表情冷淡,一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时晚就有些紧张。 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理亏,她只能再次道歉:“对不......” 话还没说完,身侧,贺寻突然抬手。 他动作很轻,时晚还是被吓了一跳。 却也不敢乱动,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而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最后落在豌豆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随意揉了两把,力道没轻没重,把豌豆揉得喵喵直叫。 “没良心的小东西。”她听见少年带着些许笑意的低沉嗓音,“白白帮了你那么多次。” 豌豆不明就里地喵了一声。 它不懂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主人的脸却蓦然红了。 * 这年夜里出租车不好打,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到底还是等到一辆。 师傅是个热心人,问清是被猫抓伤之后,主动送他们去能打狂犬疫苗的医院。 然而运气并不能算太好,附近的路口刚出车祸,夜间急诊送来一大批伤员。几乎所有值班医生都被叫去处理伤情紧急的患者。 像贺寻这样情况不严重的只能先等着。 折腾了一晚上,又惊又怕,不一会儿,时辰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时晚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豌豆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脸往时辰怀里一埋。 两个小家伙在略显嘈杂的急诊室里睡得很香。 时晚没有丝毫倦意。 急诊室灯火通明,光线明亮,将贺寻脸上的伤照得一清二楚。 血已经凝固,爪痕看上去稍显狰狞。 眉目原本就锋锐,此刻添了几道伤痕,清冷中带着几分凌厉的傲慢,压迫感便愈发明晰。 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晚不敢再看少年的脸。 视线下移,衬衫散漫敞着领口,露出锁骨和隐约的伤疤。 她只能彻底垂眸:“你......你刚才过来有事吗?” 被豌豆这么一闹,见了血,光顾着紧张,她都忘记问贺寻这么晚下楼做什么。 她躲他的这一周,他倒是也没主动过来再招惹她。 闻言,贺寻懒散扬了扬手。 他手里还抓着那个手电筒。 时晚眨了眨眼。 脱离看恐怖录像带的环境,不再过度紧张,几秒后,她明白了贺寻的意图。 “......”少女咬了咬唇。 这实在是...... 并不觉得强吻过她的少年是什么正经人,但眼下这件事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