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汝阳王诛杀的那些皇室,全都是那些谋朝篡位之辈。 “当初不诛杀你的那些叔伯兄弟,死的就是我们母子,罢了,你心中执念已深,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想要什么,直接同哀家说,不要为难阿宁,她自小养在哀家身边,什么都不懂,上一辈的恩怨,就不要施加在她身上了。” 宣德帝道:“儿子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在母后这里求一个真相,儿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太后已经数次同他说过,他的生父是先帝,她与汝阳王之间清清白白,可他不信。 “为什么不多给自己的母亲一点信任。” “儿子也想信任母亲。”可那些,都是他亲眼所见,让他如何能信,他咬着牙说:“便是儿子信母亲,可那些广散流言的人却不会细辨真假,儿子的身世始终是个笑柄,请母后还儿子一个清白,母后下懿旨给阿琮和阿宁赐婚,以此证实阿琮与阿宁没有血缘关系,那些流言蜚语便不辨自散。” “原来这便是你们爷俩打的主意。”太后自嘲一笑,“旭儿啊,你自己也说广散流言之人不会细辨真假,却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逼迫自己的母亲。” “是母后在逼儿子,世上孤女何其多,母后偏要把幼宁养在身边,让儿子活在流言之中,这几年,母后给了幼宁郡主的尊荣,如今也到了她回报的时候了,何况能嫁给阿琮做王妃,是她高攀了,母后还不同意,就不能怪儿子怀疑母后。” 太后还是不肯松口。 齐琮拱手,恭敬道:“孙儿知道皇祖母想为阿宁选一个宠她疼她的夫君,不想阿宁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想让她像众位皇姑母皇姐的驸马一样,只娶一个,不纳妾室。”大齐的驸马都只有一妻,倒没有律法明文规定他们不能纳妾,只是他们不敢纳妾。 “皇祖母放心,孙儿既娶了皇祖母的掌上明珠,必会善待,能借孙儿与幼宁的婚事,驱散流言,让皇祖母与父皇安枕,孙儿日后只娶幼宁一妻,不纳侧妃侍妾。” 宣德帝皱眉,“这怎么成?”让齐琮娶幼宁本就是委屈了齐琮,他还准备赐几个世家女给齐琮做侧妃,弥补他呢,他竟说只娶幼宁一个。 “父皇,幼宁是皇祖母亲自养大,身份非寻常郡主能比,普通郡主的夫婿尚且不敢随意纳妾,更遑论是幼宁的夫婿,她本就可以嫁一个一生只娶她一个的夫婿,何况她还是为了父皇的清誉嫁给儿臣,儿臣岂能薄待。” 宣德帝:“……” 第100章 宣德帝拧眉,瞧着齐琮不像是说话哄太后的样子,低声斥道:“寻常驸马尚公主都是光耀门楣之事,他们与你岂能相提并论,你是大齐皇子,皇室血脉延续还寄托在你身上,怎么能只娶一个。” 宣德帝现在不急着知道真相,忙着教训儿子了。 齐琮垂头立在他身侧,对他使了个眼色,言外之意,他们是一伙的。 宣德帝还是沉着脸,心中不快,让齐琮娶幼宁已是勉强,他竟然说只娶一个,他如何能同意。 他这边为儿子抱屈,太后那边亦是满脸愠怒,“宁王不必委屈,我们阿宁高攀不上你,哀家自会为阿宁挑选如意郎君,至于宁王妃以及侧妃的位子,想必皇帝心里已有合适人选。” 太后摆明不乐意把幼宁嫁给齐琮的态度,宣德帝心里隔应,什么意思,他儿子屈尊降贵要娶幼宁,且说了只娶她一个这种荒唐话,太后竟然都不答应,分明就是因为心虚。 “母后执意不肯将幼宁嫁给阿琮,只怕不是觉得幼宁配不上阿琮吧。”宣德帝负手,声音冰冷。 他句句都在暗示太后,因为齐琮和幼宁一样是汝阳王的孙子,太后才不许两人成亲,太后今日虽是与齐琮故意做戏,心底还是一片冰凉,指着宣德帝,颤声连说了几个好字。 “哀家这辈子,行的正坐的端,先帝早早的去了,哀家为了护住齐氏江山,殚精竭虑,到头来,连我的儿子都怀疑我。” “儿子也不想怀疑母亲,是母亲在逼儿子。” 太后摇摇欲坠,齐琮走到她身前扶住她的肩膀,不想继续下去。 太后深吸口气,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齐琮抬头,黑眸扫了宣德帝一眼。 宣德帝没看出齐琮异样,还觉得齐琮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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