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看不出来她有个闻铮那么大的儿子。 卫国公在幼宁没来皇城前便被调往云州,卫国公夫人薛静仪随他一同前往云州,直到前几日才回京,这是幼宁头一回见卫国公夫人。 幼宁给太后行了礼,太后笑着说:“快见过卫国公府老夫人和夫人。” 幼宁点头,给卫国公府老夫人和夫人行晚辈礼。 到卫国公夫人跟前的时候,卫国公夫人一把扶住幼宁的手,往旁边侧了下身子,瞧着小姑娘穿一件粉色的双绣缎褂子,发髻上缀着粉色珠花,脖颈上挂着金镶玉长命锁,骨肉匀称,眉眼清亮,觉得这小姑娘模样生的真好,捡着她爹她娘的好样貌长,倒是比她娘有福气多了,脸蛋圆润,看着人眼角便带着笑。 卫国公夫人薛静仪眼里含笑的打量幼宁,“真是个好模样的姑娘。” 幼宁被她拉着一只手,见她一脸亲近,福了福身,“夫人好。” 卫国公夫人伸手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若是你娘还在,你该唤我姨母才是。”她叹了口气,感慨道:“这日子过得真快,上回见你,你才那么点大。”她比划了一下,“这一眨眼,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同你娘那会一模一样。” 薛静仪说着眼圈便有点泛红。 幼宁一愣,“夫人认识我娘?” 薛静仪鼻尖一酸,有些说不出话了。 “幼宁,我……我同你娘,从出生起便被抱到一处,再小的时候不记得了,只从有记忆起,你外祖母已经过世,我娘便经常把你娘接到我们家,吃住都同我一起,后来我又和她一同入宫在章华殿听讲,那时候,我们时时都要黏在一处,倘若旁人见了我,没瞧见她,便会问一句,哎,薛静仪,怎么只有你在,江兰宜没和你一起吗?” 薛静仪说着说着,侧着脸用袖子挡住脸,幼宁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卫国公府老夫人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太后娘娘面前,莫要失了体统,不要再提这些过去的事了,惹得幼宁郡主伤心。” 薛静仪点头应是,起身向太后赔罪。 太后道:“哎呦,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哀家还不知道你吗?从小就爱哭,偏偏又是个胆子大的丫头,回回受了委屈,都要跑到哀家的寝宫抱着哀家哭。” 薛静仪擦眼泪,破涕为笑,被太后当着人面揭了短,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太后您慈爱,臣妇那时候是公主伴读,不能随意出宫,每回想家了,脑子里便是太后娘娘的脸,臣妇不找太后找谁去?” 太后指着她同卫国公老夫人说:“要么怎么说静仪这丫头胆子大呢,哀家那会年轻,宫里人人都怕哀家,就你这儿媳妇胆子大的什么都敢同哀家说,芝麻大点的事,都让她哭的跟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她要不是什么都敢在太后跟前说,臣妇也不能白得个这么好的媳妇呀。” 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卫国公府老夫人和夫人婆媳俩关系倒是像亲母女一般。 薛静仪一听婆婆说这话,也顾不上哭了,连忙道:“母亲,快别提这事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着幼宁的面,您别臊媳妇了。” 卫国公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爱,“好好好,不说。” 薛静仪坐回椅子上,目光盯在幼宁身上移不开,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捏着帕子捂着嘴说:“我一见你,我就忍不住。” 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早逝,如今看到她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能不难受吗?她又怕总是提幼宁的母亲,惹她伤心,强忍着不敢说。 幼宁起身,趴在她的膝上,“薛姨母,你同我说说我娘的事吧,打从我记事起,便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她,许是日子久了,大家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吧。” 薛静仪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抽泣一边说:“你和你娘长的很像,她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就是你这般模样,只略微比你瘦一些,性子没你温顺,她是最倔的一个人,她若不是太倔,也不至于……不至于——” 薛静仪又要哭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幼宁眼里也含了泪,她知道卫国公夫人要说的是什么,她娘为了父亲,甘愿与外祖父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