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自家老父老母倒吵了起来,屋外江二娘子还一接声一接在那哭着,让人心火蹿出几丈高。 若江家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大不了与村中各姓族老商议,将他家逐出村去,可惜,虽惹人生厌,恶又没恶到这种地步。 江二娘子等得里正出来,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是寻死又是觅活,也不管有无人证物证,口口声声咬定是江大江石父子纠结了强人无赖,将她的一车肉撞翻河中。 “有气冲我来撒,好好的一车肉翻在河中喂了鱼,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实在是罪过啊。”江二娘子拉着村中围来看热闹的邻舍,泣诉道,“他们昨日装得大方,给了我肉,谁知藏着这样的坏心肠。” 江二娘子在村中没有什么好人缘,江大家也不遑多让,江二娘子为人可厌,江大却是个地痞无赖,一个贪得无度,一个凶得无法。因此,江二娘子一哭诉,好些个村人心里打突:江大这人,你偷他的鸡他便要杀你家有鸭,吃了明亏,定是要找补回去的。 村人怀疑,里正也犯嘀咕,得知今日一整,江大江石父子皆不在村中。 江二娘子更料定是江大江石作下的鬼,扯住里正道:“他们翻了我的猪肉,半斤不少都要还了来。我与我夫郎摸黑起早,走道走得两脚生泡,也要折了脚力钱来。” 里正正色道:“事情如何还未可知,你如何说起赔钱的事?” 江二娘子跳着脚道:“方圆百里你做头,你可不许偏帮他们家,他们是杀胚,今日翻我的车,明日就要杀我的人。” “胡言乱语。”里正大声喝斥,“村中何时有这等恶事,妇人无知,胡天扯地没一句能听。” 江二娘子道:“定是他们偷摸着尾随我们后头……” 有与江石交好的后生在人群里嚷道:“江石昨日说今日要坐船去桃溪,哪里能随在你身后做恶事?” 江二娘子回嘴道:“他说的便是真?指不定就是故意说与你听的。” 后生怒道:“不比你满嘴噙粪可信?” 里正唤村里的保长叫江大和江石来问究竟。江石来时只孤身一人,言道江大去友人那吃酒,当夜许不归来。 翻了江二娘子肉车的事,江石一笑,道:“婶娘不要胡赖在我身上,我早起坐船去了桃溪,哪里能知道你的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别无事寻我的麻烦,我可不是泥捏的。” 江二娘子哭道:“你说你去桃溪,哪个知真知假。” 里正道:“村中去桃溪的船,早起只有一条,有没有坐船,一问就知真话假话。”转头问江石,“可有人跟你同船?” 江石道:“早起同船的有施家进叔,还有本家的江叶青。” 其时施进未归,江二娘子纠缠着里正、?江石要公道要肉钱。江石被烦不过,凶神恶煞道:“惹得我急,拼个脸上刺字,也要出一口恶气。” 里正忙叫将江石拉到一边,不叫口出狂言,私下又训道:“既清清白白来世一遭,做不来顶天立地英豪好男儿,也要堂堂正正无愧于心,如何能这般不顾后路打打杀杀的?她不过无知妇人,为贪一文半文都能泥坑打滚,你与她有些口舌争端,莫非还要赔上自家性命?糊涂!蠢。你且放心,只要不与你相干,我必不容她胡泼脏水。” 江石领了里正的情,避到了一边,任由江二娘子喋喋不休与村中各人诉苦。 施进被卫小乙拉到场中,他本就心气不顺,又与江石有共同擒猪的交情,能摆得什么好脸色,凶凶巴,气气冲地瞪着江二娘子:“江石与我一道搭的船,如何做的假?” 江二娘子拍地:“你与江石有交情,谁知会不会帮他扯谎?” 施进恶声恶气道:“一道坐船的还有江叶青,一并请来问清便是。” 江二娘子一听竟还扯到江叶青,气焰顿消几分,他家除却自家的地,还赁了江富户的田地来种,如何敢去跟江富户咄咄相逼。 里正并一个保长又道:“若说交情,我们三家村哪家不沾亲,哪家不带故?依你之说,岂不是谁来作证你都不信?” 江二娘子理屈词穷,哭道:“那我这一车肉便便白白没了?” 里正冷笑:“你自家失肉,怪怼谁?不如平日少生些口舌事非,多积些阴德。” 江二娘子道:“那醉汉来得古怪。” 里正道:“既如此,你寻他去问个分明。” 里正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