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十二班依然吵吵闹闹的,老师一走书就被他们丢到了桌角上,该聊天聊天,该打游戏打游戏。 反正他们成绩就来就差,考试一向垫底,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抵说的就是说的这个状态。 柏俊民嘴里嚼着一支口香糖,吧嗒吧嗒地吹着泡泡:“哎诚哥,你猜你这次期末考试,能不能考到三位数?” 上学期期末考试,季诚交了五科白卷,剩下三科加起来不到五十分,全年级倒数第一,柏俊民也没好到哪里去,比他多了三十多分,还是其他试卷选择题瞎选蒙对的,以及语文作文洋洋洒洒地凑了三百字老师给他的十分辛苦分。 就这样的成绩,他还敢理直气壮地嘲讽他同桌:“我这次一定能考到一百分,诚哥你可要加油啊,要不然年级里就只剩你一个考两位数,多么寂寞如雪啊!” 季诚抬头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柏俊民幽幽地叹了口气:“哎,我这不是先给你提个醒嘛。兄弟这次真的不能陪你考两位数了,我家老子发话了,要是这次考试还考不到三位数,我今年的压岁钱就得泡汤了。哦对,还有下学期的零花钱,统统没我啥事儿。” 季诚嗤笑了声。 柏俊民正郁闷呢,见他还有心情笑得出来,下巴都快耷拉到桌板上了:“诚哥啊,你考这点分,你爸妈就没意见呀?” 季诚眼底的笑不见了,转而换上了一丝淡漠:“我没爸妈。” 柏俊民:“……” 作为一个和他认识了四年半的人,柏俊民的确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初中三年的家长会,包括上了高中后的几个学期,家长会上季诚的位置总是空着的。 他每次问他,他都是同样的回答,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柏俊民去过他的公寓,知道那栋公寓不是他租的。 但不是租的,诚哥一个高中生,平时也没见他出去打工,哪来的钱买的这套公寓? 柏俊民问过,但是每次只要一提他家里人,季诚的脸色就会变了。 久而久之,他就不问了。 谁还没个秘密呢,他其实还挺羡慕诚哥有个神秘莫测的家世。 柏俊民蔫哒哒地趴在课桌上不说话了,他要是也像诚哥这么潇洒,爸妈不管,家长会也没人来,只管提供房子和生活费,让他考试一个字不写他都乐意! - 期末考试为期两天,两天要考八门课,对学生们来说并不比平时上课轻松。 考完试的那天是周五,难得老师不布置作业,薛卉也没有为难自己,周末两天什么事情都没做,懒洋洋地窝在被子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再从早到晚,两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她和薛尧两个人的成绩周日晚上班主任就打电话告诉他们了,还是年级第一和第二,不过在市里,薛尧第一,薛卉考了第三,有个人比薛卉考高了一分,挤在兄妹俩之间。 考试嘛,名次难免会有起伏,更何况只有一分之差。 自从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难关,薛卉对名次这种东西已经看得很开了。第二天,开开心心地和哥哥一起去学校接受表扬,顺便还收获了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高二年级的成绩也出来了,季诚这次倒是没交白卷,不过成绩也没好到哪里去,依然是年级最后一名。 看着期末总分栏上那一因为少了一位数而特别显眼的“99”两个数字,柏俊民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诚哥,你好牛逼!” 季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分数,不为所动。 如果头上能顶字,他现在脑袋上肯定会飘过一串“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字样。 广播里,校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