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从不曾落到她身上,就连对贵妃、昭妃也不曾有过。 长吁出一口郁气,德妃衔笑启唇:“便开始吧?家人子们也已候了多时了。” 皇帝点头,樊应德往外递了个眼色,不多时,就有六人一并入了殿。 这六人都样貌平平,宦官唱了名,皇帝与三妃都无太多反应。樊应德察言观色,很快便摆手让她们尽数退下。 这就是都撂了牌子。而后的两三波也都是如此,容貌上并不出挑,教人懒得多看。 接着又六人进来,行礼下拜之间,左首一人已令夏云姒眼前一亮。 继而听得宦官唱名:“庆州知府白穆之女白媛,年十七——” 白媛,便是那三幅画像中的一个,容貌清丽,一瞧就是温婉佳人。 听得宦官念名,白媛上前半步,再度盈盈下拜:“臣女白媛,叩问圣安。” 夏云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察觉有目光含笑扫来便坦坦荡荡地回看过去,就见皇帝笑问:“眼熟么?” 殿中众人都一怔,白媛更显然愣了愣,却不敢抬眸,规矩很好地颔首跪着。 夏云姒忽略这一切情绪,只笑吟吟地望着皇帝:“自然眼熟。只是这般面对面一看……倒不如那画像上好看。” 说着她看向白媛,似乎并未意识到眼前是个大活人跪在眼前,一言一语都像只在评判那昔日的画卷一般:“画上有股缥缈朦胧之感,衬得人宛若仙子。” 言下之意,仙子没了那层朦胧,瞧着也就是个寻常凡人了。 皇帝不予置评,轻轻一哂,摆手:“都退下吧。” 又尽数撂了牌子。 夏云姒抬眸淡看,白媛告退间脸上已渐渐褪了血色。大约是德妃先前看重她,让她没料到自己会这般轻而易举地被撂牌吧。 德妃必定也没料到。 夏云姒怀着满心好笑沉静垂眸,心知这大选的顺序必也是德妃精心安排过的。 头几波都容貌平平,这一波里的另几个也不过尔尔。白媛在此时出现,原该令人眼前一亮。 想来再往后,也该是“张弛有度”。 夏云姒心下盘算着,接下来大约又要有两三波样貌平平的了。接着多半会出现另一位容貌清丽的美人,妖艳的那个应是会压在最后。 果然,后面的过程与她所想如出一辙,只是在第二位出现时,德妃赶在她之前开了口:“许久不见苏家小姐。” 苏霜见莞尔福身:“德妃娘娘万福。” 皇帝不免侧首去看德妃:“你们认识?” 德妃笑道:“她的父亲与臣妾的父亲算是旧识,臣妾与她便也见过几面。”说着温婉垂眸,“皇上若觉得还看得过眼,臣妾想留她做个伴儿呢。” 夏云姒没作声。德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论是谁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苏霜见便这样被留了牌子。接着又三五轮下来,贤妃做主留了两个家世尚可的,她劝皇帝留了位边关将领的女儿。 临近晌午时,那姿容妖娆的美人儿才终于露了脸,德妃蕴着笑意才要开口,夏云姒自顾自地呢喃:“十四?好小的年纪。” 说着看向皇帝:“倒让臣妾想起来……皇上可要为咱们宁沅留个人?宁沅也十二了,与她相差不过两岁呢。” “太早了。”皇帝失笑,“等到下次殿选,朕自会为他上心,你不必担心。” 言罢就摆手,让眼前六个也都尽数退了下去。 他原也不是非留哪个不可,她又因此人为宁沅开过口。虽然他没给宁沅留下,但此时开口留牌子也如同与儿子抢人一样,自是撂了更好。 德妃选中的三个便这样在悄无声息间被撂了两个,夏云姒神清气爽。晌午时四人一道在殿中用了膳,下午再接着选,疲乏间都不免兴致缺缺。 是以一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