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 “宫里哪里由得人心软呢?”唐兰芝回看她一眼,复又看向昭妃,“况且,娘娘难道就不想膝下有个皇子?” 昭妃原不想听她多言,毕竟这话听上去太有借刀杀人之意。 可“皇子”二字让她动了心。 宫里的女人谁不想膝下有个一儿半女?在这美人比娇花还多的地方,长宠不衰难以做到,孩子才是一辈子的倚靠。 . 朝露轩中,万籁俱寂,唯有悦耳弦音震荡四方。 一曲终了,夏云姒抬起头,轻松随意的口吻像在讨要夸奖:“好听么?” “好听。”贺玄时含着笑点头。 她却幽幽一叹:“到底还是姐姐弹得更好。”语中颇有几分颓丧,“臣妾总弹不出那样柔和的曲子。” 他沉了沉:“你弹的曲子合你的性子。” 这原是在宽慰她,可她皱皱眉,叹息更深:“臣妾的性子也是比不得姐姐的。” 他未予置评,只笑了笑,有些出神。 她望着他,羽睫轻眨:“姐夫今日没有折子要看么?” “……有。”他恍然回神,她迎上一笑:“那臣妾已弹完了,便不再多扰姐夫。” 这话听着像是逐客令,可他素来喜欢贤惠的女子、又重视政务,不会为此动怒。 果见他回了回神,便露出笑:“好。” 夏云姒立起身,犹抱琵琶,屈膝深福:“恭送皇上。” 静了一静,听到他说:“朕改日得空再来,听你弹琴。” “好。”她扬起笑脸,答应得爽快,只是眼中只有妹妹对姐夫的直爽,没有妻妾对夫君的情愫。 这样的把握能让现在的他更觉轻松。 便见他一哂,扶了她一把,便转身离开。 侍立四周的御前宫人们随着他鱼贯而出,本就安静的院中顿时更空了一层。夏云姒静静目送着他们远去,目中温暖的笑容一分分淡下来,最终变得清清冷冷:“莺时。” “娘子。”莺时应声上前。 夏云姒吁气:“乏了。我去看看静双。” 静双近来已开始读书认字,四五岁的小丫头,又是穷苦人家出身,先前并未学过。所幸她性子乖巧,跟着夏云姒差去教她的素晨学得很认真。 夏云姒进屋时她正自己临帖写字,眉头轻皱着,写得一笔一划。 莺时轻咳了声,静双扭过脸,即刻放下笔见礼。夏云姒一扶她,蹲身笑道:“我随便来看看,别多礼了。”说着扫了眼桌上那一叠已写完的宣纸,又问,“累不累?” 静双自大选之日被她从尚服局救出,就来了夏云姒身边。夏云姒着意吩咐过身边宫人不可欺负她,好吃好喝地娇养着,她的性子便不似当日那样胆怯了。 她也是个机灵的丫头,会察言观色。听夏云姒问得温和,便带着三分央求的笑,嗫嚅道:“有点累……可以休息吗?” “可以歇一会儿。”夏云姒拉着她坐到床边,吩咐莺时去端点心来,“累了就可以歇一歇,只是每日该做的事情要做完,书也要好好读,知道么?” 静双重重点头:“奴婢知道。” 说着显出惑色:“娘子为什么要教奴婢读书?” 夏云姒噙笑反问:“你不想读书吗?” 静双想了想:“想。” “那就好好读。”夏云姒这样将话题敷衍了过去,四五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心眼,听她这样说就不再多问。 夏云姒陪静双待了一会儿,晌午时带她去房里用了膳又着人送回去。到了下午,夏云姒去许昭仪处小坐了会儿,周妙也在,三人闲话了些家常,安然度过半日。 过了几日,皇帝又翻了周妙的牌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