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酸涩 对于这一次的出阵,本丸里的其他刀剑虽然都清楚很棘手,但大多都抱着“反正又会踩沟提前回来”的心理,反而没什么担心,再加上有主君的助力,都没有人会想到傍晚他们回来时会变成那样。 “主、主公,您受伤了!?” 欢喜地去迎接自家主君归来时,对外界感应最强的短刀很快嗅到了审神者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一开始他们以为那是敌人的,后面就反应过来不对,主君的脸比平时要惨白一些。要不是知道她出阵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他们差点就被对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表现给骗了。 “嗯,一点小伤。”审神者也没有隐瞒,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身后,六把刀低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哇,都受了不轻的伤啊!”整支队伍集体挂重彩,终于让其他刀知道这次的出阵到底有多凶险。 “送他们去手入室。”审神者随便找了把刀吩咐道。 “那主公,您的伤……”有刀眼尖的发现她的伤口在后背,从右肩到腰肋处长长的一道豁口。 “无须操心,我自己来。”看到很多刀一脸担忧想围过来,一个两个目光都紧盯着她的伤口,审神者本来还算平和的个人氛围慢慢阴冷下来,“都退下。” 冰寒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杀意,让少女周围的刀不由自主都后退了几步,脸上都露出愕然不解的神色。审神者根本不管,只是扶着腰侧的佩刀缓缓穿过他们,径自朝二楼方向的屋舍走去。 直到目送她的身影完全离开,依然还有刀一脸的不可置信,想向周围寻求认同一样一脸惊疑不定地找人确认。 “刚刚的杀气,其实是错觉吧?主公她想斩了我们什么的,不可能吧?哈……哈哈哈……” “不是错觉,如果没遵照她的命令退开,她是真的会斩过去。”有刀擦冷汗,莫名其妙在鬼门关上走一圈啊,“你们都没看到她的手其实一直虚按在刀柄上吗?” 这是发生什么了!? 哪怕是出阵队伍都进了手入室,也还是有一群刀挤进去,主公这状态明显不对,不问个清楚明白他们又得睡不好觉了。 而另一边审神者已经独自踏上二楼,走到自己的起居室前撤开结界,开门将自己关进去再重新布置好。起居室的陈设和她初来时变化并不大,整个空间算是被一道屏风分隔成两个区域,靠门的一边放着矮几和坐垫,内侧便是用来洗漱更衣睡眠的地方。 摘下腰侧的太刀,审神者将它搁在屏风前的置刀架上,然后拿起旁边放着的白布直接整个盖好,人便转身绕去了屏风后面。 屋子里一片宁静,或者说整个二楼都很安静,为了防止那些附丧神打扰,审神者在楼梯口都设下了结界。 封闭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安静又昏暗的室内,只有衣物于窸窸窣窣间一件件落在地面的轻响,待这声音停下是越发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有灵力的波动在屋中微微散开,随后,是少女偶尔传出的隐忍的闷哼…… 断断续续,却不曾停下。 ………… 手入室中,挤在里面的众刀在听完出阵部队粗略的叙述后,纷纷七嘴八舌。 “原来主公是为了救药研才受伤的啊……” “是因为药研抗命一意孤行,让主公一直生气到现在?” “受伤了会生气很正常吧,主公在战场上从来没受过伤,却因为药研破记录了,换成我也会发火。” “我之前偷瞄了好几眼,主公背上那道伤可不轻,按照人类的恢复标准,一周都不知道能不能结痂……” “可是主君已经把二楼封锁了,刚刚我还看到长谷部捧着药箱站在楼梯口大叫。看样子估计嗓子喊哑了都不会放我们上去吧。” “那可是背后的伤啊,一个人怎么治?用灵力吗?” 清楚了主君在本丸门口的异常原因后,众刀们说着说着又开始歪起了楼。自家主君的霸道早就不是一天两天,本丸里所有的刀都习惯了她的一言堂模式,这次受伤都不要他们关心帮忙,估计自己有解决的办法吧。 “好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大家就请都赶紧出去吧。”一直守在药研旁边的一期一振将这些闲杂刀等都赶了出去,“别影响伤员休息恢复了。” 手入室可以安装四个刀剑修复池,早一阵子就不缺钱花的审神者早就全都安装好,但事实上因为有她亲自手入的关系用到的频率并不高。今天她一受伤,四个池子倒是全都满员了。 本来出阵的刀剑们都是想让伤得最重的药研进手入池的,结果他却以自己害大将受伤的理由拒绝优先手入,让其他刀很无奈,但也只能成全了他这种“自我惩罚”,作为护身的短刀却反过来被主人以身躯保护才得以保全,再不做点什么药研心里估计都得发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