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忽然笑了笑,道:“你们忘了,咱们手里,还有詹无序身边的人。” “你是说驺虞?”荆白玉仰头瞧着厉长生。 厉长生点点头。 驺虞乃是詹无序身边的侍卫,原名殷棋,对詹无序忠心耿耿,而且詹无序对他也着实照顾有加。 “殷棋吗?”姜笙钰道:“詹无序对他倒是很上心,听说殷棋小时候是被詹无序给捡回去的,后来收了他做义子,一直带在身边。詹无序身边再没有人,比殷棋更忠心耿耿的。” “原来驺虞是詹无序的义子?”荆白玉纳罕的道。 “是啊,”姜笙钰笑着瞧他,说:“想不到罢,你身边的小侍卫,其实是詹无序的义子。他在你身边做细作,你竟是全然不知,啧啧——” “谁说全然不知了?”荆白玉道:“厉长生早就与我说,驺虞有点不妥。” 只是荆白玉始终无有料到,殷棋竟然是詹无序身边的人。 荆白玉也无想到,殷棋为了詹无序,可以做到那种地步。若是当时荆白玉未有起恻隐之心,那么殷棋怕是要丧命当场,还说做什么细作。 姜笙钰道:“这个詹无序啊,对他们詹国忠心耿耿,但是詹国国君对他忌惮的很。詹无序年纪也不轻了,一直无有娶妻纳妾,便是因着他不能有子嗣。” 詹无序并非身体上不行,才无有子嗣,而是他不被允许有子嗣。詹国君主对他十足忌惮,若是詹无序有了子嗣,怕是更要被时时刻刻的监视着。 詹无序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干脆始终未有娶妻,身边只有后殷棋这么一个义子。 殷棋乃是奴隶出身,虽然被尚南侯收为义子,可他身份卑微,真正的王室之人根本瞧不上他,詹国国君自然不将殷棋放在眼中。如此一来,詹无序与殷棋倒是安全的很。 厉长生笑着道:“殷棋是詹无序的义子,他应当十足关心詹无序的性命,不若我们叫他帮忙。” “怎么帮忙?” “怎么帮忙?” 小太子荆白玉与大太子姜笙钰简直异口同声,这一句问话默契的厉害。 厉长生想到一个办法,与冯陟厘合计了一番,当下厉长生便离开了荆白玉的营帐,往关押殷棋的地方去了。 殷棋这些天消瘦的厉害,他心中清楚,厉长生等人将他关押起来,便是要将他带到会盟之地,用以要挟他的义父詹无序。 殷棋未有完成任务,哪里肯在作为詹无序的累赘。本想要寻个办法,若是能在半路上自尽,就再好也没有。然而这一路上,厉长生叫人将他看得严严实实,根本未有给殷棋一丁点的机会。 殷棋拒绝吃饭,甚至连水也不愿意喝。不过有冯陟厘跟随他们,想要对付不听话的殷棋,也并非什么难事,殷棋想要寻死腻活,是全无可能。 厉长生撩开营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能瞧见一个人影。 他将烛火点上,果然就见殷棋颓废的坐在营帐角落。 殷棋垂着头,虽然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却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断气。 厉长生低头瞧着颓废的殷棋,道:“我来这里,是相与你说件事情的。” 殷棋不言不语。 厉长生不急不慢的道:“詹无序,要死了。” “豁朗”一声,殷棋突然抬起头来,他身上的锁链发出响动。他显然想要站起来,然而因着没吃什么东西,浑身无力的很,铁锁又分外的沉重,压得他根本无法站立,甚至几乎无法呼吸。 “你……”殷棋死死盯着厉长生,说:“你说什么?你们对侯爷做了什么?” 厉长生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里已经是会盟营地,我们要与詹国会盟,拿去詹国十余座城池,还要詹国俯首称臣,我们是不会对詹国使臣怎么样的。想要詹无序死的人,并非我们。” 殷棋的目光快速闪烁着,他身上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