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多加劝阻,那面喻青崖已经抢到了车舆跟前,狠狠的一拽车帘子,直接一下子就将脆弱的车帘子连根拽下! “嗬——!!!” 那车帘子落地的轻响已然被喻青崖惊诧的抽气声所掩盖。 “怎么了?”荆白玉站得远,瞧不见车舆里的样子,最多也只能瞧见黑色的衣摆,和黑色的虎头扳指。 喻青崖目瞪口呆,眼睛圆睁,嘴巴也张得老大,但是一时嗓子里却发不出声来,见了鬼一般与那车舆内的男子对视着。 “爹!” 半晌时间,喻青崖总算是找回了声音,已然吓得屁滚尿流,大喊着就要后退逃命。 “哎呦——” 喻青崖退得过于慌张,左脚绊了右脚,差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车舆之内的男子倒是反应极快,“哒”的一声,从车内探了出来,不慌不忙的拉住喻青崖的手,这才叫他站稳当。 喻青崖没有摔倒,但他站稳当的下一刻,立刻“咕咚”便双膝跪地,抱住从车舆上走下的男子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全不敢顾及自己如今是否可还俊美。 喻青崖哭着说:“爹啊,爹爹啊,我错了,我不知道是您啊……崖儿错了……” “爹你原谅我一次罢,就一次,我真的错了!” “爹你千万别打我……打也别打脸,成吗……” 荆白玉目瞪口呆,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瞧了半晌,这才惊讶的说:“原来是喻厂督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 这马车里坐的黑衣男子,还能是什么旁人,竟是总督东厂的喻厂督喻大人! 厉长生与荆白玉日常住在宫中,对于喻督主的名字自然不算陌生。只不过两人与喻督主交集不多,平日里多数远远瞧见一面,也无有正面打招呼的机会。 荆白玉道:“我记着,我还是小时候见过喻厂督一面,这喻厂督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呢,全不似四五十岁的人啊!” 厉长生止不住笑了,道:“公子现在不过八岁,那这小的时候是指……” “哼,你又调侃我!”荆白玉瞪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喻督主瞧着着实过于年轻了些,四五十岁年纪哪里是这副模样,分明不过三十岁模样。 这喻青崖与喻督主站在一块,全不似什么爹和儿子模样,倒是兄弟两个一般。 喻青崖这会儿是后悔的肠子皆青,什么面子也不顾了,也不怕衣裳蹭在地上会褶会脏,一个劲儿的求饶,就差撒娇耍赖一哭二闹。 总督东厂的厂督喻风酌,乃是皇上还做太子之时提拔起来的人,年纪并不比当今皇上,小太子的父皇要小多少。然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之人,着实要比皇上那身子骨看起来硬朗太多。 喻风酌乃是总督东厂,直接听命于皇上,不被其他任何人左右。按理来说,总督东厂是不可摄政的,只负责帮助皇上寻找各地好顽意,进献美人处理一些杂事罢了。 但那些都是陈年说辞,如今这宫里宫外,谁人提起喻风酌的名儿不是又敬又怕? 还无有厉长生出现之前,想在皇上跟前说上一句话,那首先便是要巴结上喻厂督才可的。但凡什么事儿有了喻厂督的应允,那十有九成,便是板上钉钉,无需再苦恼,无需再担心别的。 但若与喻厂督结了仇怨,恐怕日后的日子便是人间炼狱,永无翻身之日。 能见喻厂督真容之人少之又少,传言都说喻风酌此人行事雷厉风行冷酷寡情,这乍一瞧,着实挂相的紧,的确是一派肃杀寡淡的模样,与喻青崖丝毫无有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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