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 苏逝川顿时哭笑不得:“为什么揭穿我?” 西法斜睨了他一眼,一脸冷漠:“谁让你落个网都不忘了撩拨人家行动队长,还故意当着我的面说,想激我哪儿有那么容易,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呢?” 被揭了个底儿掉的上将大人非常服气,但表面上还是故作淡定地解释道:“假话也是要讲究事实依据的,不然不可能以假乱真,所以客观来说关少将的能力确实不错。” 西法:“你再夸他信不信我直接撤了他的职?” 莫名其妙被波及进去的关队长:“???” 苏逝川笑而不语,没选择的安静下来。 头一次跟嘴上占到便宜的西法殿下一本满足,心里畅快不已,连带着看关河的眼神都亲切了不少,淡淡道:“这个犯人的情况有些特殊,需要交给老师定夺,但不必再关押受审,具体情况可以询问布兰特,人我就先带走了。” 这段话乍一听似是而非,但映射出来的信息其实非常多,雷克斯是联盟现任的最高决策者,需要他定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刚接触时苏逝川就提过“要找人”,现在看来这人恐怕指的就是雷克斯了。 还真让他见着了,这人也是不简单。 关河敢想而不敢多问,待西法说完便欠了欠身,回道:“属下明白,殿下慢走。” 西法略一颔首,也不再多说,伸手扣住苏逝川的手臂,领着他从一处偏门离开了情报部。 从这里返回七星殿皇城有上百公里的距离,苏逝川身份敏感,在雷克斯做出决定前行动还是不能太过随意,所以按规定上了来时的那辆押送车,两人暂时分开。布兰特远程指挥,又调度了情报部的几辆专车跟随护送,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一小时后,白银之首正门,车队停下。 苏逝川被守卫领下押送车,去了眼罩和手铐,继而抬头看向眼前的月白色宫殿,失笑道:“雷克斯让你给我安排住处,你却直接把我带来这里,不太合适吧?” 作为从帝国分离出去的反叛分支,联盟在各个方面都延续了原有的传统,就连皇城都仿照了双月殿,更是在核心区域建造了一座白银之首,意在比肩洛茵帝国的群星之耀,那么坐上这宫殿正座的人是什么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然而长久以来联盟缺少一位有资格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人,直到西法到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西法理所当然地说,“你是联盟重犯,由我亲自看守不是很合理么?” 苏逝川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联盟的皇储,再重要的犯人也不该劳您大驾吧?” 西法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挥手遣散随行的特工们,再转而虚搭上苏逝川脊背,边引着他穿过前庭甬道,边说:“我这个联盟皇储单身二十七年了,需要扩充后宫,碰巧你这个帝国皇导师也还单着,咱们这么熟,就不要假装不认识了。” 苏逝川听他这么一说也笑了,不紧不慢地调侃道:“洛茵帝国建国至今四百年,却被叛国王子睡了自己的皇导师,对当世皇帝来说也算是一桩丑闻了。” 西法闻言哈哈大笑,半晌后笑声止住,他忽然非常认真地低声道:“我不管它是丑闻也好,是别的什么也罢,我一直很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人,从最开始就想。只可惜我在帝国空有三殿下的身份,本质上却什么都决定不了。那时候我对权力没有清晰完整的概念,对皇位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念头,直到我来了这里。” 两人并肩走上台阶,进了宫殿正门。 苏逝川侧头看他:“现在呢?” “说实话现在也没有,但是我开始了解西塞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了。”西法坦言道,“权势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了,确实会让人迷失,让人下意识去渴望得到更多,更别说是我们这种有机会站到顶峰的皇子了。” “你也沾染了权势,难道就不会迷失,不会渴望站到那个顶峰去俯瞰人世?”苏逝川问。 西法笑得高深莫测,没有急于回答。 三层走廊,他推开尽头靠窗的那扇门,示意苏逝川进去。苏逝川率先入内,注意到这只是间普通格局的客房,朝向偏僻,几扇落地窗都对着后花园,窗外就是参天古树,采光并不好,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植被遮挡倒是形成了天然屏障,而且相对利于脱身。 这时,关门声和西法的声音同时响起,他说:“按理说住在这里的应该是联盟皇帝,但你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苏逝川拉上窗帘,回身看他:“人太少了,雷克斯不可能不给你安排佣人,是你没要?” “不能不要,只是交代了入夜后别来打扰。”西法说。 客房里没有开灯,光亮仅来自窗口透入的轻薄月光,苏逝川站在窗帘掩出的阴影下,抬眸凝视着房门前的西法,沉默片刻,然后一阵见血地指出来:“你依然不信任他?” “不敢信。”西法低头点了根烟,幽红的火苗在黑暗中徐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