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雕玉,一件就是斗地主。 他挤开聂颖宇坐在中间,自顾自翻开包找吃的,聂维山出了把顺子:“小零食在分装袋里,面包那些在夹层,垫垫肚子就行,吃完喝个藿香正气的胶囊。” 尹千阳撕开包装纸的瞬间听见了枪响,耳边同时传来聂颖宇的呐喊声。聂颖宇紧攥着伞柄,目光追随着场上秦展的身影:“我靠!被超了!” 虾条撒了一地,尹千阳双目喷火,眼睁睁地看着秦展跑了个第二。 “第一是谁啊!怎么那么牛逼!”聂颖宇有点儿难以置信,他还记得上次比赛时秦展一骑绝尘的英勇样儿。尹千阳蹲下捡虾条,回答:“好像是秦展的最强竞争对手,几次金牌被夺都是因为他。” 秦展跑完俯身支着膝盖调整呼吸,然后给下一组队友加油,貌似没产生什么情绪波动。后来他也上了看台,说:“山哥宇哥,中午跟我们田径队一起吃饭吧。” 聂维山终于收起了手机:“行,人多热闹。” 聂颖宇半天没吭声,最后忍不住道:“你心情不好就跟我们聊聊,比赛就像考试,也是和运气有关的,不全是实力问题。” “你以为我拿个第二就心情不好了?”秦展咧着嘴乐,“我还有两个项目呢,不就是金牌吗,着什么急啊。” 秦展没吹,上午场结束前他成功拿到了两金一银。 下午长跑运动员上场,尹千阳穿着短裤背心排队检录,额头上贴着冰袋降温,聂维山别说斗地主了,压根儿都坐不住,绕着操场检查了好几圈。 聂颖宇拿着小电风扇帮忙拎包:“哥,地上没钉子也没冰凌碴,你看别的家属都安生在看台上等着加油,就你跟志愿者似的来回转悠。” 聂维山蹲下把手背贴在跑道上:“温度太高了,真他妈折磨人。” “没事儿,题难的话大家都难,折磨人的话大家都被折磨。”聂颖宇抬眼一看,发现已经排到了尹千阳。哥俩立刻转移到了检录处,趁上场前的一点儿时间做最后的鼓励,聂维山把尹千阳脑门上的冰袋取下,问:“准备好了吗?” 尹千阳精神不错,靠近些说:“给我擦擦风油精!” 聂维山用风油精给尹千阳揉太阳穴,聂颖宇在旁边帮忙扇风:“阳阳哥,你绝对没问题,等会儿就盯着一个地方使劲,把这五千米当成你和我哥的爱情长跑。” 尹千阳似懂非懂,他该上场了,聂维山把指尖最后一点风油精抹在了他的人中上,呼吸起来都是凉凉的。他扯过聂颖宇一挡,侧着脸朝聂维山跟前撞,让聂维山的薄唇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碰完说:“我上了!终点见!” 马上两点钟,长跑第一组在烈日下做好了起跑准备,尹千阳是第二道,所以从距离上看排在倒数第二。田径队的其他人在看台上站成一排,统一的队服格外显眼,聂维山和聂颖宇跑过去加入,准备同时为尹千阳加油。 教练吹响口哨,随即举起了发令枪,全场安静下来,静静等待三秒钟后的枪声。 枪声发出的瞬间,各赛道的运动员立刻冲出起点并且变道,加油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像海啸般涌入尹千阳的耳中,他没有心思分辨,但能确定有人在为他呐喊。 千阳千阳,展翅翱翔。 尹千阳突然不想翱翔了,就想踏踏实实跑完这段路程,把这五千米当作他和聂维山的爱情长跑。他也没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他什么也没看,就一股脑地往前冲着。 聂维山说要当兵的时候,他气得冲出了耳记,大晚上骑着车子在街上徘徊。 冷战的时候,聂维山说无论什么结果都会永远对他好,他狂奔出胡同,嘴咧得合都合不上。 计划比完赛表白,结果被可爱队友们搅和了,一直憋到晚上才在超市后巷说清楚。 为了上补习班再次冷战,为了减少课时一起努力,拜神保佑的时候还厚着脸皮拜了堂。 除夕夜里,高架桥上,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的烟花,还有一句“我爱死你了”。 烈日炎炎,尹千阳却恍然想起乌篷船上的清凉晚风。 周围沸腾着,没人知道飞快跑步的人在想什么,聂维山一声声连续不停地喊着,脖颈上泛起淡淡的青筋,嗓音也变得嘶哑。 秦展专业地说:“没问题了,只要不撒癔症停下来,第一稳拿。” 话音刚落,第二名加速冲刺开始猛追,甚至有超过的趋势,聂维山急道:“你他妈分析的靠不靠谱?!”秦展感觉要被打脸,又委屈又着急:“千阳减速了!我确定!” 尹千阳脑海中的爱情长跑已经到了某天下午和聂维山睡午觉,懒懒的躺在床上,很舒适很惬意,丝毫没发觉自己减速了。 “阳儿!快跑!” 聂维山攒足劲儿大吼一声,甚至吸引了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