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尹千阳跑过来支持:“我陪他走!” 两天后,聂维山独自去了珍珠茶楼,一楼有客人喝茶,他被带上了三楼。三楼似乎不对外开放,装潢布置更像是休息的房间,纪慎语盘腿坐在一处矮榻上吃点心,黑缎鹅黄罩纱的软垫上被掉满了渣。 丁汉白坐在对面雕玛瑙,絮叨道:“你烦了就丢给我,自己吃点心却不说喂我也尝尝。” 聂维山走近叫人,丁汉白没抬眼:“随便坐。”待聂维山坐下,他把玛瑙和刀扔过去,支使道,“你来雕,当拜师礼了。” 聂维山接过:“您那么肯定我是来拜师的?” “不是吗?”丁汉白装傻,“那你走吧,不留你吃饭了。” “我空着肚子来的,必须得吃了再走。”聂维山笑着端详手上的半成品,转去问纪慎语,“师叔,这兰花是要做什么?我好考虑背面怎么处理。” 纪慎语答:“要嵌在底座上当胸针。” “好,那我再加两片叶子。”聂维山拿起刀就雕,一切都心里有数。丁汉白沉默着吃点心,半盏茶的工夫里把新收的徒弟打量了个透彻。 午饭时间一到,餐厅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菜,三人落座,丁汉白开口道:“先吃饭,规矩边吃边说。” 聂维山洗耳恭听,只等对方发落。待喝了碗热汤,丁汉白说:“我们丁家自有一套雕玉石的手艺,慢慢地我会教给你,但不是让你丢了本身会的,而是要二者结合,你自己去摸索。” “是,我知道。”聂维山应了一声,“您是不是还有别的要教我?” 丁汉白反问:“你想学什么?” 聂维山回答:“技多不压身,我都想。” “口气倒不小。”丁汉白扒拉下去一碗饭,“打我二十岁自立门户就开始倒腾古玩了,这一行有纯粹为了兴趣的,有纯粹为了钱的。一件十万的东西,也许能一百万卖出去,一百万也可能只买块儿废铜烂铁。所以光懂不行,还要会倒腾,这比普通做生意需要知识,但你只会知识不一定能赚钱。” “教人入古玩这行不难,只要下苦功多学多看,迟早都能出师。你跑广州的事儿我略有耳闻,所以我看中你的其中一点,就是胆子大能吃苦。再加上天分,你会比普通人容易成功得多。”丁汉白吃完了,把筷子放下擦了擦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脑子很活,比起做手艺人,你显然更是块做生意的料。” 聂维山没想过那么多,他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只想把日子过好。 “行了,去厅里等着吧,一会儿给我敬茶。”丁汉白挥了挥手。餐厅只剩下他和纪慎语,纪慎语慢条斯理地吃菜,静静地没有声响,吃完终于开口:“挺满意的?没见过你这么夸人。” 丁汉白胸有成竹道:“不出两年,他能给我挣回来几百万,还债的钱等于没掏,还白捡个养老送终的徒弟,无本的买卖你说满不满意?” 纪慎语笑道:“真的不出两年?” “废话,这行一副入眼字儿就上百万了,又不是卖围巾卖糖葫芦。”丁汉白起身往外走,“让人上来收拾,咱们喝拜师茶去。” 窗边被太阳照着,丁汉白和纪慎语各坐着一把圈椅,面前的地毯上搁着一张软垫,聂维山捧杯奉茶,然后屈腿跪下。 “徒弟聂维山敬上。” 三个头磕完,丁汉白把茶盏放在手边的方桌上,说:“我丁家的家训也是师训,一共有二,你要记在心里。” 这时纪慎语递来一块玉佩,聂维山接过,念出了玉佩上刻着的字。 “言出必行,行之必果。”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52章 吃打卤面 债一还清, 身上无形的担子终于消失了, 聂烽从此不必再四处躲藏有家不能回,全家人也都轻松了大半。 之前在广州赚的钱还有不少剩余, 聂维山租了处房子, 先把聂烽安顿下来。一室一厅加上厨卫阳台, 总共才不到六十平米,但能给他们爷俩遮风挡雨就够了。 尹千阳和聂颖宇帮着搬家, 上楼时聂颖宇问:“阳阳哥, 千结姐这两天心情好点儿了吗?” “啊?”尹千阳拎着暖壶抱着锅,“我姐心情不好吗?我没发现啊。” 聂颖宇气道:“你怎么当人家弟弟的!自己亲姐都他妈哭了还什么都没发觉!”他从进单元口一直骂到了进屋, 尹千阳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于是闭着嘴也没反驳。 进厨房把锅放下, 尹千阳掏出手机想打给尹千结。聂维山在卧室里铺床的时候就听见了动静,出来问:“怎么了,小宇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