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里她相继发过来的两条消息,想象着此刻她一脸厌恶的表情,发呆了片刻,终于往那个正频频催自己回复的死党群里发了几个字:知道了,老地方见。 他知道她今天人就在这座建筑物的里头,却不敢贸然进去,在外头也看不见什么,又徘徊许久,怕被她知道了更惹她厌烦,终于怏怏离去。 赵南箫吃完东西,和妈妈还有她的朋友们道了声别,坐地铁去了设计院。 有些时候没回了,大家看见她都挺热情,纷纷和她打招呼。 赵南箫和同事们寒暄完毕,坐到自己的老位子上,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出神了片刻,看见高所长进了办公室,就过去向他汇报了下情况。 高所长随意问了几句,笑着说:“你回来就行,以后安心在院里工作,这边还有好多事情要你忙的,那边别说条件了,气候确实也不行啊。就连老江,过两天也要回了,说身体不适应,最近咳喘得厉害,院长只能把他调回来,早上院长还在考虑派谁去接替呢。” 赵南箫应付了几句出来,没立刻回自己的办公室,在外头站了片刻,略略迟疑了下,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下午五点多,她下班,从设计院的大门里出来,往地铁方向去,快到地铁口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前方人行道的树旁有个男人,穿了件熨得非常平整的银灰色高纱织埃及棉衬衫,同色系的领带和西裤,大约感到有些燥热,外套没穿,脱了下来搭在臂上,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低调而内敛的贵气感,穿着也不见丝毫张扬,但却因为他本身的气质,即便这样站在路边,也完全无法泯然。 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全是下班回家匆匆去赶地铁的上班族,一眼看去,赵南箫就在人流里看到了他。 他也看到了她,对望几秒的功夫,迈步朝她走来,很快来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看得出来,他已极力在藏自己的情绪,但那种糅杂着激动、欣喜和愧疚的情感,还是从他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小南!” 他略一迟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赵南箫很快也从乍见故人的不适感中恢复了过来:“叶之洲。” 简单的招呼过后,他就沉默了下来,只看着她。 赵南箫站了片刻,望了眼他身后不远的地铁站口,说:“我有事,我先走了。” 她迈步要去,叶之洲急忙说:“小南,我回来后一直就想联系你,又怕打扰,知道你这两天回来了,所以冒昧在这里等你,希望你别见怪。” “……能去坐坐吗?” 他望着她,小心地问。 赵南箫微笑:“不好意思,我有事,没时间。” “也没这个必要。” 她又加了一句。 “我走了。” 她朝他点了点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小南……” 叶之洲追了她两步,停了下来,看着她背影离去,很快消失在了从四面八方涌入地铁口的人群里。 他在原地站着,怅然若失。 …… 晚上,徐恕来到和死党在大学时常聚会的凯鲁亚克酒吧。 酒吧的名字来源于杰克?凯鲁亚克,二十世纪上半叶的美国作家,“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人物,顾名思义,这间酒吧也是各种文青包括摇滚青年的老巢,在这里,墙上喷满不知所云的涂鸦,破旧的小舞台上,也永远不缺重金属的乐队。 从前的凯鲁亚克们长大,但也总有人还年轻,所以酒吧屹立不倒,尽管老板也从当初脑后梳着马尾的美院小文青变成了今天腆着啤酒肚的光头汉子。 严盾、罗竣和当年乐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