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红痕上都涂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的药膏,清清凉凉地熨帖着皮肤上红肿的痕迹。 “好难闻,”林月盈低声抱怨,“闻起来比林风满还要让人讨厌。” 秦既明忍俊不禁:“我不知道你这句话侮辱的是药膏,还是你的哥哥。” “他算什么哥哥,”林月盈说,“就是一个只会咯咯达下笨蛋的笨公鸡。” 秦既明说:“公鸡不会下蛋。” “不要反驳我,我现在脾气超级不好,”林月盈嫌弃地将胳膊往前伸,叹气,“又痒,又难闻……你再惹我,我就咬你。” 秦既明噙着笑,保持沉默。 林月盈不要理他了,她只是单纯讨厌胳膊上药膏的味道,这种东西给她一种很不美好的记忆。 恍惚间还是想到秦爷爷刚过世的那段时间,秦自忠听了秦爷爷的遗嘱后,脸色就不好了。 将林月盈送到秦自忠那边,其实也不是秦自忠心甘情愿的。她那时候还没成年,还需要一个监护人,而秦爷爷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秦既明那时候读研刚毕业,正是忙碌的时刻,大家都觉得他并不适合作为那个监护人。 从小被爷爷和秦既明宠大的林月盈,也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意识到,原来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被父母推来推去的孤女。 这种认知让她难过了一段时间,只思考着怎样才能搬走,才能不住在秦自忠家中。 机会来了。 秦自忠喝多了酒,喃喃叫她清光。他又哭又笑,时而俯在地上磕头求原谅说自己有苦衷,时而又狰狞地笑说她意志不坚定,难道亲哥要她就这么傻地给真是活该啊。 秦自忠打林月盈的那次就是如此。 他发完疯,站在那里叫着清光,求原谅,林月盈被他的姿态吓到了,拔腿就跑,却被秦自忠踹了一脚。 就是这一脚,让林月盈不想回忆那天嗅到的味道。 跌打损伤的清凉油和刺鼻的酒精气息,都能让林月盈的脚隐隐作丽嘉痛,好似虚空中又被人踹了一下。 林月盈忍了好久,终于受不了这个药膏的气息,一下车就催促着秦既明快快去酒店,快快去办理入住,她受不了了,要洗澡洗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药膏,她现在就是珍贵的豌豆公主,睡在有着一百颗豌豆的床上。 秦既明无奈地看着她如此着急,含笑摇了摇头,一手拉一个行李箱,将它们交给迎上来的侍应生。 办理入住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订单显示,对方只给他们订了一个房间。 不幸的是,今天的酒店已经满员,没有多余的空房间。 “可能是酒店方弄错了,也可能是他们误会了我们的关系……”秦既明皱眉,无奈叹气,“他们只给我们准备了同一个房间。” 林月盈不甚理解:“误会我们什么关系?” 秦既明和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伸手,指一指她:“情侣关系。” 林月盈哼一声:“谁和你是情侣关系。” “也是,”秦既明叹气,“他大约不知道,我是婚前守贞的保守派。” 林月盈呆了呆,她说:“你婚前守不守贞,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既明笑着看她:“你怎么会觉得和你有关系?” 不行。 林月盈感觉可能是自己在英语环境中生活的时间过长了,以至于她竟然开始吵不过秦既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