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常嘉赐同名同貌的少年一跑过去便忍不住对那大少年惊奇道:“连棠、连棠……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和你长得好像,真的好像,你看你看……” 说着便拖着那叫连棠的少年往此地跑。 连棠无奈地由着他走了两步,可是循过来的目光一片迷茫。 “少爷,在哪里?” 那小少年也一脸奇怪:“哎?不对啊,刚刚他就站在这儿的,我没有看错!我真的没有看错!连棠你信不信我?!我可没有骗你!” 连棠微笑:“我信,我信,只是现在时日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小少年一听这就要返家,立时就将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拉着连棠又急忙向另一个小摊跑去。 “等等等等……我要吃糖葫芦……” “这……夫人上回说了,不让你吃这个。” “我们不告诉我娘不就好了,你莫不是要多嘴!?” “唉,好吧……一串里只能吃几个。” “好咧,剩下的给你吃。” “嗯……那老板,来一串吧。” “哎哎,连棠,再给姐姐买一串。” “好,那再加一串……” 东青鹤从头到尾都站在那处没有动,没有人看得见他,而他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摊前的两个少年背影,直到他们买完东西,高高兴兴地向另一处走去。 东青鹤心里知晓,这是旁人给自己设的套,许是故意将这幻境里头的两个人各按了一张相似的脸来迷惑自己。而以东青鹤的定力,本该任你千变万化,他自岿然不动,可是不知为何,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两个人,东青鹤的脚步提了提,身不由己的随了上去…… 跟着那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东青鹤转眼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宅院前,瞧着那上悬的匾额,偌大两个“常府”的字样辉辉煌煌的挂在高处,让人瞧之就觉颇有气势。 敲了门入内,迎面就是一个豆蔻少女带着两个侍女站在那里,双瞳剪水杏眼桃腮,比那春日的粉桃都要娇艳几分。 然而东青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熟悉的模样,那眼中再多几分沧桑,脸上再多几道沟壑,这不就是……妘姒长老? 那布阵的人为何连妘姒长老都要牵扯进来? 少女本是眼带怒意,可瞧着那小少年腆了一张怯怯的脸走到自己面前,本欲招呼到他脑袋上的手硬是带了个转儿,自腰间掏出丝帕,恨恨地给他擦起了头上的汗。 “再这般疯下去,你便住到外头算了,省得你嫌家里憋闷无趣,我们也都不来管你,由着你一个人到处撒野。” 小少年听着这赌气的教训,也不生气,只笑得眉眼弯弯,一把拽住身边的连棠道:“好啊好啊,外头可好玩了,反正还有连棠陪着我,我打他他也不走。” 见少女竖起了柳眉,少年又把头挨了过去,软声道:“还有姐姐也陪着我,姐姐打我我也不走,我才不会一个人呢。” 说着,又讨巧地递上手里的糖葫芦,撒娇道。 “姐姐吃这个,我特意给你带的,怕热化了走得我脚都崴了,姐姐不要生气了。” 看着他这般精怪模样,少女哪里还气得起来,似嗔似怨地捏了一把他的脸,忙拉着弟弟进屋去看他的脚了。 此时又一小厮模样的人路过,走到那叫连棠的少年面前对他道:“连哥,连伯刚才又吐了血,老爷让大夫来看过了,人是稳了些,但是情况仍是不好,你快去看看吧。” 东青鹤刚要同那个“常嘉赐”一道进屋,听见这句话忽然转了脚步,看着那一脸焦急的连棠,片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来到一个还算宽敞的屋内,床上躺了一个中年男子,四处则飘着浓浓的苦药味。 听着动静,那男子睁开了眼,对着来到床前的少年,嘴巴蠕动了半晌,竟低低叫了一句:“少爷……” 连棠给人盖了盖被子道:“连伯,我早说了,这么些年你我形同父子,你莫要再这般唤我。” 连伯听了却不停摇头:“少爷……奴才身份卑贱,哪里敢污了将军名号……同您父子相称,这些年,奴才只盼……您能康健平安,日后进京高中,以报……将军当年于我的知遇之恩,也洗脱您父母和连家满门的冤屈。” “连伯……”连棠面上显出一丝踟蹰。 连伯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他一把抓住连棠的袖管,气息也急促了起来。 “少爷……少爷……奴才撑了这么些年,便是为了那一天,将军和夫人不能白死……连家那么多口人也不能白死……少爷,我知您心软念情,可是……只有这个机会了,若您不上京,将军和夫人他们于九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