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县主和裴大人,一个面容清俊,清冷寡言,一个艳若桃李,嚣张跋扈,把他俩放在一起,也太不般配了吧!?这不是乱点鸳鸯吗!” “桥辰兄,眼神不好要早点看太医,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啊!” 薛桥辰一巴掌拍在苏鼎的背上,压低声音道,“我眼神好得很!我今儿个把话撂这了,两年之内,裴勍成不了我的姐夫,我就!” 薛桥辰扫了一眼宴桌,指着一盘无人问津的鱼腥草道,“我就把这盘子鱼腥草一丝不剩的吃下去!” 苏鼎生生受了薛桥辰一巴掌,一边揉着背,挑眉道,“哟,来劲了?行,我也赌一个,若是两年之内裴大人和永嘉县主成不了姻缘,比这鱼腥草再难吃的东西,我都能吃下去!” 是夜,惠景侯府,漱石坞。 书童司墨搀着薛桥辰进了漱石坞的大门,愁眉苦脸地劝诫道,“我的世子爷哟!主母日日念叨你,不要去斗蛐蛐儿,不要在门禁时辰之后晚归您可倒好,不该做的事儿全都犯了戒!这回被罚跪整整一个时辰,您的膝盖都青了!下回可莫要玩到半夜才回家了!” 薛桥辰一蹦一蹦地往屋子里走,闻言开口道,“你不懂!” 今日他本来是想早些回家的,可谁料到,正撞见他阿姐正和裴大人你侬我侬,若是两人发现被他偷看了去,那得多尴尬呀!还不如被母亲宛氏罚跪呢! 书童司墨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只得摇了摇头,支使两个丫鬟挑了帘子,搀着薛桥辰迈进了屋门。 不料,薛桥辰刚一进门儿,便瞧见了正端坐在上首的薛亭晚。 今天傍晚,薛桥辰在丁香巷落荒而逃之后,薛亭晚望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和裴勍一合计,准备把两人的事情如实告诉薛桥辰。 她这个弟弟虽然性子顽皮,却很有责任感,这两年越来越懂事儿,不再是不懂是非的小孩子了。她和裴勍在一起的事情,薛桥辰早晚都会知道,如今,既然是无意间被薛桥辰撞破了,也没必要刻意瞒下去了。 只见薛亭晚喝了口金山时雨,抬眼见了薛桥辰走进来,伸手指了旁边的八仙椅子,“阿辰,坐!我有话跟你说。” 薛桥辰依言落坐在八仙椅上,满腹好奇又不敢问,也顾不得膝盖上的伤了,直拿眼神儿瞟自家阿姐,越看越觉得,自家阿姐真是仙姿玉貌,和裴勍那种俊朗郎君般配至极。 薛亭晚屏退了左右,组织了一下语言,硬着头皮道,“今天,你是不是瞧见我和别人在一块儿了?就是和裴勍在一块儿。” 薛桥辰眨巴了一下眼睛,点头承认了。 “原来逃走那人真是你。”薛亭晚松了口气,又道,“那你帮阿姐保守秘密好不好?现在还不能教父候母亲知道我和裴勍在一起这件事儿。” 薛桥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家阿姐这是承认和裴大人的关系了,当即从八仙椅上蹦了起来,兴高采烈道,“原来是真的!阿姐!裴大人,他他他真的要做我姐夫了!!!!” 薛桥辰满心喜不自胜,嘴上连珠炮似的发问,“阿姐,为什么现在不能叫父候母亲知道?” “阿姐,应该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祖母的,她会高兴坏的!” “阿姐,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弟弟!” “阿姐,裴大人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薛亭晚被他吵得头晕,只红着桃腮敷衍道,“小孩子家,这般嘴碎!问这么多干嘛!” 说罢,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来,叮嘱道,“你被罚跪那么久,今晚要早些沐浴休息,睡前把跌打药敷在膝盖上,明早腿上的淤青就会消散的。” 薛桥辰接过了药瓶,想着日后自己就是裴大人的小舅子,再想想和同窗苏鼎的赌局,嘴巴都笑到了后脑勺,“还是阿姐对我好。” 薛亭晚叹了口气,没好气儿道,“你叫父亲母亲省点心,比什么都强。” 二月二十八,宜出行,宜乔迁。 今日是先前献庆帝承诺过的大赦天下的日子。一大早,御前大太监在金銮殿宣读了赦免的旨意,随后,各个府衙纷纷将符合赦免条件的犯人和奴隶放出。 教坊司外,几辆马车早早等候于此。 到了赦免的时辰,李婳妍在几位奉銮的陪同下走出教坊司的大门,冲几位奉銮行礼拜别之后,才眼含热泪地朝薛亭晚和德平公主走过来。 上一世,薛亭晚亲眼目睹了苏易简和李婳妍二人的悲剧,为之唏嘘涕零,悲痛难当。重活一世,她暗中力挽狂澜,终于促成李婳妍从教坊司脱身,也算是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功德圆满。 只见李婳妍走到两人跟前,盈盈一拜,“谢过公主、县主。婳妍是戴罪之身,如今幸得赦免,从教坊司中脱身,多亏公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