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话音儿刚落,宛老太太笑道,“讲是讲的不错,只是少说了一件趣事儿。” 原是宛老太太进京之前,在路上遇见了一位年纪相仿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姓邵,也是远道而来,去往京城中探亲的。 “我们一路相谈甚欢,行船途中邀那位老姐姐来船上玩了几日,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哦,对了。我们还约好了,过两日要去她府上登门拜访呢!” 薛亭晚一边听着长辈讲话,一边拿了茶盏,饮了口玫瑰露。 宛氏诧异道,“竟有如此缘分?!可问清楚了是哪家的老太太?” 宛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问清楚了!是裴国公府老国公夫人的娘家,邵氏的邵老太太!” 那厢,薛亭晚刚饮了一口玫瑰露,还未咽下,听闻此言,竟是一口喷了出来,“咳咳……” ☆、第52章登门做客 见薛亭晚大咳不止, 侍书忙上前给自家小姐顺背。 宛老太太嗔怪道, “你这孩子, 喝个茶也这般不小心!” 邵氏祖上出过数位鸿儒大家,乃是京南一带的有名氏族。邵氏历代于京南数郡兴办杏坛学舍,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 堪称大儒之家, 书香门第。 裴国公府的老国公夫人,也就是裴勍的生母, 乃是当世大儒邵雍的独女。这么算来, 宛老太太进京途中遇到的这位邵老太太, 正是裴勍嫡亲的祖母。 “听邵老太太说,当年她那独生女儿远嫁京城, 奈何芳命太薄,早早便去世了。女儿去世不久,女婿也缠绵病榻跟着走了,只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孙子在国公府里。这一晃将近十年过去了, 邵老爷子也不在人世了, 听说那邵老太太那孙儿还未娶亲, 祖孙二人年年分隔两地,今年邵老太太特地从京南赶过来,准备陪她那孙儿一起过个热闹的年, 过完年, 邵老太太也就呆在京中不走了, 准备把他孙儿的婚事儿定下再说。” 宛氏忍俊不禁道,“岳母有所不知,那邵老太太的孙子,乃是当今裴国公,裴勍。” 宛老太太愣了愣,旋即眼前一亮,“你是说,那老姐妹的孙子是……皇上万分宠信的近臣、才名广布四海的白衣上卿,裴勍?” 惠景候笑道,“正是。那邵氏、裴氏皆是侍书簪缨之族,此番因缘际会,岳母和邵老太太偶然相识,实在是咱们的缘分。” 宛老太太又是惊又是喜,连声盛赞裴勍系出名门,一家子的好学问好教养,回过神儿来,又道,“那邵老太太膝下只有一个孙儿,据说还是个淡漠寡言的性子,来的路上,我跟她说我孙子孙女儿双全,她羡慕得不得了!非叫我来日带着阿晚一起去裴国公府做客呢!” 宛氏笑道,“也好。母亲有所不知,裴大人曾在国子监女学中担任过数月的上师之职,论资排辈,阿晚该尊称裴大人一声“师长”。更何况,先前裴大人多次施以援手,救阿晚于水火中……不算不知道,咱们竟是已经承了裴国公府这么多的人情!” 宛老太太听了这番话,才知道裴勍和惠景侯府竟有这么多的渊源,又听闻裴勍多次救了薛亭晚,心中不禁对裴勍的人品暗暗点了头。 说罢,宛氏看向薛亭晚,“等去裴国公府登门拜访那日,你和祖母一起带些礼品过去,权当做过年谢师的贺礼。” 裴勍双亲已经不在人世,若是将来行嫁娶之事,一概事宜皆由这位祖母邵老太太做主。如今,冷不丁突然告诉薛亭晚,不日便要去面见裴勍嫡亲的祖母,薛亭晚真是当场昏过去的心都有了。 薛亭晚闻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便要拒绝,可望着宛老太太笑意晏晏的神色,听着宛氏一本正经的叮嘱,张了张樱唇,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宛老太太此行来京,光是红梨木的大箱子就带了十来口,箱子里除了有日常的衣物首饰之外,还有许多从余杭带来的年货,诸如人参、灵芝,松茸之流,样样品质上乘,比每年献庆帝从宫中赏赐下来的成色都要好。 除此之外,宛老太太还带来了余杭织造局新产的料子布匹,江南第一银楼打出来的钗环首饰,五六张纯白无暇的白狐皮子和貂皮……如此叫人眼花缭乱的绫罗绸缎,名贵珠翠,皆是用来给薛亭晚置办过年行头所用。 以前,薛亭晚喜欢华服首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