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脸,他厌恶自己像个神经病,说到某句话时会突然哭出来,不管是自残也好、尖叫也好,都无法紓缓这个缘自内心的恐惧。 在他永远活在逃不掉的回忆中,金向禹冲进黑暗里,抓住他的手,逼得他转身面对。 这几年来,他觉得自己其实已经隐瞒得很好了,可他也慢慢发现了,他还是没恢復正常,他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异类,就因为那场大火,尸体与火焰,一直包裹着他。 他是个患者,是个精神病患。 ?呼......?他站在门前吐了口气,兜里放着林沫给的那把青龙帮纹样手枪,沉甸甸的,有点让人心慌,可是,他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心慌,让他始终能保持专注,而不会在某一刻因为看见什么而吐出来。 他带花衫子去朱砂房间的路上说了很多,金向禹很想知道,甚至约了烧烤,可他不能说,因为这是他的命,他必须自己来承担。 想到烧烤,梁彦辰暖暖的笑了出来,不是那种毫无感情的笑,而是能让人觉得温暖的笑。 金向禹是全人类的英雄,可梁彦辰只能是自己的英雄。 ?叩叩!?他敲响了花衫子房间的门,可想而知的,里头半点声响都没传出来,于是,他拿出从柜台借来的备用门卡,往感应器上一放,接着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首先是酒味、再来是菸味。 房间很明亮,花衫子估计没有关灯再走的习惯,梁彦辰很快在散乱的房间里找到了目标──一个毫无美感的绿色行李箱。 他关上门后快步走过去,在行李箱前蹲了下来,他得找到林沫说的"器具",可究竟长什么样,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向大海里捞根针,想想就难,总不能一发狠把人家整个行李箱顺回房间慢慢研究吧,不说金向禹,那个缺根茎的瘦小伙李毛也能边骂脏话边把整栋楼掀了,他得想些办法。 不如给林沫发视频电话吧?直播给她找?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样太没效率了,可没办法,先找再说吧,于是他从行李箱最上层开始找,除了一些乾净的毛巾和内裤以外,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对方会在打麻将时穿红内裤,于是,他拉开拉鍊,开始翻夹层,挖出了几个小吊饰后,一个一个拿到光下仔细端详,有个深蓝色挺漂亮的项鍊很入他的眼,可能就是它。 正要把项鍊塞入口袋里,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有点轻,没什么份量。 梁彦辰有些慌,下意识的就往床后的缝隙看去,故做镇定的拉上行李箱拉鍊后,退到了靠近落地窗的那个床后,趴蹲下来,手里拿着枪,屏气凝神。 接着,门开了。 备用房卡只有他有,现在能进来的人,一定是花衫子......不对!是个女人,是朱砂!梁彦辰多年前的恐惧源头一下子又回到了脑子里,手里的枪色泽冰冷,他黏腻的汗液湿透了背脊,一动也不敢动。 ?出来吧,你拿错了。?朱砂带点鼻息的尾音很好认,梁彦辰一下子僵在原地,?梁警官,别躲了,再躲我派狗去咬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梁彦辰起身,没有将枪放下。 ?枪收起来,不然我会杀了你,我讨厌人家拿枪口对着我。?朱砂撩起头发,在他面前站定,红唇微微抿起,一双眼里像是有烈火在燃烧,烫的梁彦辰觉得有些灼,当然,这一切都是他那可笑的心理反应,:?算了,拿去。? 说完,朱砂扔了把刀到床上,那是花衫子从裤管里抽出的那把。 ?这是你要找的,项鍊是我送他的,你可以还给我。?朱砂伸出手。 ?你怎么知道我拿的是项鍊??梁彦辰皱眉,却还是还给了她,?监视吗?? ?不,我有狗。? ?狗?? ?李毛,出来。?朱砂踢了下衣柜,里头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瘦小的成年男性,竟是他们的那个室友,正一脸傻样的站在那而笑,?我就怕你们乱来,安插一个人过去。? ?......你还认得我吗??梁彦辰捡起刀插在腰间,接着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