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身上的伤口了。 崇文见木槿行动如常,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经历过逃荒路上重重艰难险阻,甚至有好几回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情形,对这等小伤委实不在意。 崔家人却不同,纵使在灾荒年间,前头照样有家丁护院顶着,见到人受伤流血只当作十分严重。 待查看完陆泓的情况,崔太太赶紧派手脚麻利的婆子拿着药替木槿处理。 木槿:“太太不必担心,不过是点子擦伤罢了,待我家去撒上点药就成,不碍事的。” 崔太太却不肯。 人是在她家伤到的,她就必须让人养好了再家去,否则传出去不知道能传成什么样。 让婆子将木槿带进去换洗上药后,崔太太又吩咐郎中给木槿开帖药来,今日暂且从药房熬了就是,明日再放到厨下去熬。 木槿知道自己伤的不重,但为了安崔家人的心,她老老实实让婆子替自己上了药。 合上衣裳,她便对崔太太告辞:“如今您家恐怕有不少事需要料理,我便不打搅了。” 崔家这等大户人家冒出歹人,恐怕并非为了劫财,而且陆泓还险些丢掉性命,后头必定跟着许多麻烦事,她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别给对方添乱子要紧。 崔太太却不肯放她离去。 上完药之后,婆子先过来回禀崔太太:“背上破了层皮,女人家家的,恐怕得好生养着才不会留疤。” “天可怜见的。” 在崔太太这等养尊处优的管家太太眼里,破皮已经很严重。 崔太太受过最重的皮外伤还是小时候调皮被磕到腿,在她看来,女人家家受皮外伤的可真不多。 崔太太对心腹婆子说:“二郎年轻尚未成家,与王娘子差不离大,我就怕有闲话传出来。” 木槿和陆泓忙着逃命,压根没有精力在意所谓名声,逃出来之后可就不同了。 至少知情人都知道他们孤男寡女在外头呆了六天,传出去可不好听。 婆子看着崔太太长吁短叹,安慰道:“二郎一贯守礼节,王娘子瞧着也是个本分的,太太不必担忧。” 崔太太没有明说。 她之所以在全家忙到脚不离地之际留下木槿,不光担心木槿的皮外伤,同样有拖延时间让自己想对策的意思在。 毕竟二郎尚未成亲,若真传出些有的没的就不好了,总不能委屈二郎娶个寡妇。 再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陆泓在小厮的服侍下擦洗完换好干净衣裳,眼下正同老师说当初的情形。 “我本就受伤,后头又被赵大用了私刑,整个人昏昏沉沉,只以为活不成了,多亏王娘子的帮扶才侥幸把命给捡回来。” 在山洞时,他连睁眼都困难,已经做好了交代后事的准备,实在没想到能活着走回来。 崔老爷点头:“王娘子对你有大恩,往后自当照扶她。” 话音刚落,崔太太进门来了。 刚才陆泓在擦洗处理伤口,崔太太到底不好过来,听婆子禀告说完事了才终于进来。 陆泓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崔太太眼里跟半个儿子差不离,她实在担心陆泓的伤势。 当时在衙门时,陆泓险些没撑住晕倒,含上片参片才勉强打起精神来,如今参片的药效尚未过去,陆泓总归有回话的力气。 底下人早就同崔太太禀告过陆泓的伤势,她看着陆泓身上缠绕的绑带,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