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官这些文书,都是怎么好听怎么整理,根本没有落实,被吴纠这样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了,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因为灾/情太过严重了,这……这实在不好处理,还在进一步落实之中。” 吴纠听罢了,了然的笑了笑,齐侯也是一阵冷笑,说:“孤准备去决口的河口去看看,你准备准备。” 那邑官一听,吓得脸无人色,说:“不行啊君上,君上乃万金之躯,怎可到那危险的地方去,再者说,那河口崩裂,泥石混杂,好生不堪与肮/脏,君上乃一国之君,万万不可到那里去啊。” 他可不知道,齐侯早上就去过了,其实已经看了一个大概,邑官还多加阻拦,毕竟邑官的文书根本没有落实到位,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齐侯都没多说话,只是冷冷地说:“去准备。” 邑官顿时哑口无言了,只好说:“这……君上,这外面儿下着大暴雨,小人恐怕君上和大司徒受寒,要不然……等雨势稍微小一点儿的时候,小人再引着君上和大司徒前去河口查看?小人万万不是推辞啊!” 吴纠能看不出来他不是推辞?可是这话正好说到了齐侯的心坎儿里,吴纠身/子骨弱,棠巫说了,吴纠若不细心调养身/子,那恐怕只有五年好活了,因此齐侯是生怕吴纠有个三长两短,今儿一大早上刚冒着雨去看了一下河口,那大暴雨什么样子,齐侯可是见识过了,若是让吴纠再淋雨,肯定就要生病。 齐侯是绝舍不得的,当即就说:“行了,你先退下,好生按照这文书上的内容行/事,备好马车,等一会儿雨停了,立刻出发。” “是是!” 邑官连忙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就告退了。 吴纠似乎有些不赞同,毕竟这样一来,岂不是给邑官钻了空子,邑官好安排一些人过去河口,也不算是突击检/查了。 齐侯看出吴纠的意思,等那邑官走了,让棠巫关上/门,便说:“河口真/实的模样,早上起来孤与二哥不是都看到了?如今的目的就是让这好吃懒做的邑官治理河床,尽快赈灾,那邑官就算此时去突击,咱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孤可不能让二哥犯险。” 他说着,伸手握住吴纠的手,说:“二哥,你的手心儿还冷着呢,快来歇一会儿,一会儿若是雨停了,咱们还有的忙。” 吴纠知道齐侯是关心自己,并且齐侯说的也没错,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邑官的嘴/脸,眼下也没办法换邑官,毕竟交接还有很久的时间,难/民和灾/情可等不得这么多。要罢/免邑官,也是回临淄城之后的事情了,眼下就是要催促邑官干活儿,落到实处。 齐侯这么一说,邑官肯定心里着急,走了之后立刻找/人去河口,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说实话,早上起来淋了一场雨,吴纠现在隐约嗓子有些不舒服,还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便没有推辞,躺到榻上去歇会儿,齐侯给他盖好了被子,就坐在旁边的案子前,批阅一些文书。 齐侯这一趟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而且除了灾/情,还有许多旁的事情要做,比如说哪哪个诸侯国,想要巴结齐国了,趁着灾/情的事情,赶紧送来一些物资,齐侯需要批示之后,让大司行公孙隰朋去处理外交。 又比如说,因为齐国这次百年难遇的大地/震,哪哪个国/家落/井/下/石了,非要说天灾是老天爷责怪,阴阳失调什么的,把状还告到周天子面前,非要做正义之士,多管闲事儿了,齐侯也要批阅之后,让身为天子心腹的高子和国子前去处理。 再有就是一些旁的事情,不管是司农司理司空司马等等部门,一有大事/件,都需要每天上报给齐侯批阅,等待齐侯的反应,因此齐侯是非常忙碌的,他跑出来,并非是因为好顽,说实在的,是给自己增加负担,但是这一趟,不论是不放心吴纠,还是为了体察民情,齐侯都必须走一趟。 很快吴纠就睡着了,因为一路赶路,又有些感冒,很快就沉沉睡下,睡了也不知多久,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吴纠迷迷茫茫的,还以为外面的雨停了,所以邑官来找他们上路去河口呢。 不过吴纠还没醒过盹儿来,就听到“吱呀——”的开门声,然后是齐侯说:“你是何人?” 吴纠心中有些奇怪,那肯定不是邑官了,就听到一个软/绵绵,甜腻腻,故意放的很温柔,柔情似水的声音,但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声音还不细,也不娇滴滴,非要强行装嫩。 那声音说:“小人审乔,乃是邑官之幼子,乔儿拜见君上,乔儿听说君上车马劳顿,特意给君上炖了一些雉羹,驱寒暖胃,请君上享用。” 吴纠迷迷糊糊的,听的一身鸡皮疙瘩,就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那年轻男子口称乔儿,说是邑官的儿子,长的么,不算是娇/小,反正比吴纠还要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