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干也就算了,你小子也跟我对着干,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是谁在养活你?当即怒不可遏地瞪着陆宇翎,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陆宇翎咬紧了牙关,没反驳他姥爷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他可能真的是姥姥姥爷眼中的白眼狼,但如果他今天不站出来说这句话,捍卫李叔叔的身后名和他妻子女儿的尊严,他才是个彻彻底底地白眼狼。 当年他妈带着他刚回西辅的时候无依无靠,只有李叔叔愿意帮他们,如果没有李叔叔,说不定他们母子俩早饿死街头了,而且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在很多时候,李叔叔充当了父亲这个角色。 他至今仍然记得自己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总是嘲笑他没有爸爸,骂他是个不听话的小孩,所以他爸不要他了。 每当听他听到这种话,就会冲上去跟他们打一架,但那个时候,他总是被班里的小孩围攻,最后的结局总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晚上放学回家后,他妈看到他的脸,又气又心疼地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全部憋在心里,他妈没办法,又给班主任打电话,班主任也说不清,最终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再后来,他妈可能也猜出来了点什么,再当他顶着一脸伤回家的时候,她也不再谴责质问他了,而是把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上涂药。 每当这个时候,他妈总是会无奈又心疼地问他一句:“你就不怕疼吗?” 他摇头:“不疼。”而且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哭过,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也从未畏惧过,下次再听见他们这么骂他,他依旧会冲上去和他们打架。 小男孩虽然嘴上不说,却在心里留下了伤痕,身边同学们的话总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爸爸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但是他却从不将这种自卑感表现出来,而是选择用行动捍卫自己的尊严。 你骂我,可以,这是你的事,你随意,但是我打你也是我的权利。 还有一件事,他也从来没跟他妈说过。 他妈在他上学的那所小学里当音乐老师。 在他上小学的那个年代,小学生一周也就一两节音乐课,到了高年级可能连一节课都没有,全被语数英占用了,而学校里的班级也不多,一个年级才四个班,所以他妈一个人承担了一到六年级所有的音乐课。 她是全校师生们公认的学校里的最美老师。 妈妈一直是他的骄傲。 然而某天中午,他有事要去找班主任,走到教室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屋子里的一帮女老师在议论他的妈妈。 先开口的就是他的班主任,那个长得不怎么漂亮,却总是喜欢模仿他妈穿着打扮的女老师:“陆宇翎他妈,天天给我打电话,还经常来办公室找我,追着我问我他儿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猜不出来吗?还不是因为她儿子没爸!但我也不能直接这么回答呀,我只能跟她说我也不清楚,应该只是孩子间的小打闹。” 另外一个女老师冷哼了一声,语气轻蔑地接道:“你们看她那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吧,跟天鹅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天天打扮的花里胡哨,在学校里穿这么风骚给谁看呢?真把自己当白雪公主了?” 前两天学校刚举办了一场教师才艺大赛,他妈参赛了,穿着一件雪白的抹胸长裙,美得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出场就收获了全校师生的尖叫欢呼,后来学校里的学生们私下都说陆老师是白雪公主。 这位女老师的话音刚落,另一个老师轻笑了一下,开了一个充满恶意地玩笑:“可能是穿给校长看的吧?”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虽然那个时候他才七八岁,还听不懂这话的深层含义,但是却能从老师们的哄笑声中感受到这话中透露出的恶意。 她们在说他妈妈的坏话。 那一刻,他恨死了这帮老师。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进去是个非常糟糕的选择,但是为了捍卫自己和母亲的尊严,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办公室的红色铁门。 刹那间,屋子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老师都呆滞住了,一帮大人们不知所措、心虚忐忑地看着他这个七八岁的孩子。 班主任最先反应过来,像是迎接领导似的,慌忙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一边快步朝他走一边讨好地笑着:“宇翎,你怎么来了?” 他并没有回应班主任的笑,也没有踏入这间办公室,而是腰杆笔挺地站在门口,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声音脆响地回道:“我来跟你说这周五的家长会我爸爸来开。” 言毕,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帮老师在原地惊愕。 他说这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