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亲王面露戾气,阴沉着脸:“何意?” 秦子蔺将手里的紫檀木盒打开,递到俞亲王脚边,垂下透着悲痛的眸子:“娘快不行了,求爹回去,与她见最后一面。” 俞亲王的目光落在那把带血匕首上,他认识那把匕首,那是他送给他的妻子唯一一件礼物,是他们成亲之前送的,因为他嫌她太弱,不想总是找机会偷偷见他的她被坏人欺负了去。 这把匕首精致小巧,就跟她的人一样,是给她防身的。二十几年过去,仍旧如新,足见她如何珍惜着它,将它保护的多好。 鬼使神差的,借着拂过的微风,闻着隐隐飘到他鼻息间的血腥味,他想起他们的初.夜时,情难自禁的他,咬破她的身体,痴迷的吸吮着她的血。 也许是因为嗜血的他杀过的人太多,闻过的血太多,轻易便能分辨出她的血味。 那是一种让他忍不住想吞噬的吸引力,就像是能让他起瘾的毒.药。 有些恍惚的他,突然回神,对秦子蔺喝道:“滚!” 秦子蔺早料到父亲不会轻易相信,亦或是就算相信了,也不愿为了母亲放弃他的渴望追求。他冷静道:“爹若现在不回去,再见,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真是一句让俞亲王听了不由打哆嗦的话,他抬手就给了秦子蔺一巴掌,巴掌声响彻整个祈赫殿。他阴沉着脸想再说什么,却觉喉间仿若塞了块东西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嘴角含血的秦子蔺想起出来前,俞王妃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他突然苦笑了起来:“怕是现在去,也晚了,娘该死不瞑目了。”后来,他又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了声,“娘说,爹若不收手,她便死不瞑目。” 见到儿子难得这副失魂落魄,悲痛至极的模样,不知俞亲王是不相信,还是不愿相信。直到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应,觉得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了,胸口撕裂般的疼了起来。似有谁拿着刀,在剜着他的胸口。 她死了? 她为了阻止他,自杀了? 他终于再难冷静,突然迈步跑了出去,本就武艺比秦洬低不了多少的他,用尽全力施用起轻功来,便是身后骑马飞奔的秦子蔺也被远远的甩了去。 齐云帝负手站在祈赫殿中,看着父子俩离开的方向,许久后,他叹息了一声,轻轻道:“原来再无情的人,心中也有最炽热的一块地方。” 都有软肋,唯独他。 祈赫殿的密室被打开,锦衣卫指挥使曹漾走了出来,在齐云帝身后拱手等着吩咐。 齐云帝再默了会,道:“都灭了吧!”就像俞亲王所说的,这个退路留不得。杀了今晚参与的所有人,亦是砍断了俞亲王的翅膀,毁了其所有的一切。 曹漾没做逗留,接到口谕,马上离去。 这注定是血流成河的一晚。 俞王府。 杨嬷嬷趴在俞王妃身上已经哭的声音沙哑,却仍旧是止不住的哭:“奴婢当初就应该坚持拉住你,让你别嫁的。” 这么软软娇娇,如水般的姑娘,又怎能吃得住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凶狠残戾,又冷情冷性的男人? 就在杨嬷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满身雨水的俞亲王突地如风般沉着脸移了过来,当他见到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俞王妃时,瞳孔陡缩。他一把拉起杨嬷嬷给扔了出去,立刻将躺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