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是在那儿,这不好办啊!” 杨茜想了想说:“现在不是有什么扫盲班,生产队定时安排大家学习,就能给他们找事情做, 也可以让他们至少懂一点知识。” 黄草花就摇头,“这事儿啊,哪有那么简单的,扫盲班咱们也不是没开过,起初社员们还有兴趣,但是后来一个个都觉得没意思,就都不愿意来了。” “况且,”黄草花看了杨茜一眼说:“扫盲班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耽误事儿的,那些东西前脚教了,他们后脚就又给忘了,就觉得没意思,还不如聊天打屁或者在家里面躺着猫闲。” 杨茜想到这个时代的特性,大概也能明白。 对于很对人甚至几乎所有的农村人来说,他们羡慕和佩服甚至有些害怕那些读书的人,但是要是让他们自己去读书,一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二是觉得他们都老大年纪了,之前没学也好好的,现在学了有什么用,再有就是他们学不会,自然也会消减所有人的兴趣,哪里比得上东家长西家短来的有趣。 人之常情,就是在后世,吃瓜一事也是每个人日常最乐意做的。 杨茜想了想觉得确实给那些人扫盲有些不太现实,又说:“其实还有一点,就是闲的。” 黄草花把刚刚洗好的鱼丢到竹筐里面,就说:“谁说不是呢,忙的时候还好些,要是碰到农闲了,就像现在,男的女的都扎堆,东家长西家短,要不就是自己家里面干架。” 杨茜若有所思,“其实,可以找点活干。” 黄草花随口接了一句,“能有啥活,咱们老农,还不是靠天吃饭,除了会种田,也不会干其他的啊,再说现在工厂招工恁难,也看不上咱们这些一个大字也不认识的老农,哪有什么活。” 杨茜说:“我当然知道现在招工困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生产队可以想办法给他们找点活干,比如我知道咱们生产队有不少缝补手艺不错的妇女,可以用生产队的名义和外面的场子合作,咱们从外面接活干嘛!这样一来,妇女也能凭借自己的手艺赚钱,家里面的地位自然也就慢慢上去,你的工作也能轻松不少。” 杨茜看着黄草花似乎认为她异想天开,正想说话,她抬手打断她,又说:“你闲听我说完,再比如说,咱们这儿山多水多,那些竹子不也是好东西,我瞧着也有不少人会用竹子编一些竹筐,竹椅,竹凳,竹桌什么的,我们也可以组织起来,同样以生产队的名义拿去外面卖嘛,这样以来,既可以赚钱,也能让他们男人忙起来,整天也就没那么多的心思了。” 黄草花摇头,“你这……” 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杨茜刚才的话,反正总之就是不怎么认同,反而觉得杨茜疯了一样。 杨茜就笑,“你觉得我说的不现实,不可能?” 黄草花摇了摇头,一脸慎重,“杨茜啊,这些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去了,准说你割资本主义尾巴呢,可不能乱说。” 杨茜被黄草花逗乐了,就说:“我怎么就成割资本主义尾巴了,无论是我说的从外面接活做活还是用那些竹子,都是以生产队的名义,相当于生产队这里弄个作坊或者小工厂之类的,一样是大家伙干活算公分,然后再统一分配物资,就和咱们平时下地算公分一样,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割资本主义尾巴了。” 杨茜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保守,基本上是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 但是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像这种以集体为单位开办的场子不说到处都有,但也有不少脑子活络的就用集体的名义赚的盆满钵满的。 杨茜就给黄草花举例子,“远的暂时先不说,就说上次你帮我找的那些卖农村土布的,不也是属于集体的一部分,还有那些办砖窑厂的,养猪场的这些,这和那些不都是一个意思。” 黄草花陷入思所,杨茜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但是也没再多说什么,总归要他们自己好好想想的。 这个年代,各种“主义”不少,但是也真的穷,只要在规则之下,合理的情况下又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不给国家增加困难,能办的事情就也不少。 洗干净了鱼,她就和黄草花一起回去了。 上午的时候就是在扒老房子,下午她们走之前,还有一点没扒完,但没想到等她们回去了,那些人已经开始重新挖地基了。 地基需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