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番气怒又逐渐消散了下去,只面色终究还是有几分紧绷,隐隐警告的看了他眼:“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凡事也该有个度,苏沫儿如今即成了我的身边人,万事自有我担着,便是她有不好,我第一个就不会饶了她,你这般贸贸然上去,岂不叫人胡思乱想?今日就算了,日后决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赵景然听罢,不由撇撇嘴,酸溜溜道:“没看出来,皇兄你竟这般袒护这女子,如此看来,皇兄难不成是真上了心?” 被他戳破心思,赵景焕面上也闪过丝不自然,转瞬即逝又面色平静下来:“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 赵景然不以为然的‘嘁’了声:“什么时候你也别这样对着我再来说这话吧。” 赵景焕顿了顿,抬眼望着他:“好,今日我便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在拘着你了,只要你自己觉得这样下去好,那便随你去。” 赵景然被他这话吓了跳,瞪大眼往后靠了靠,夸张道:“皇兄,你脑子没坏吧?” 赵景焕眉头一拧:“怎么,你不乐意?” “别别别!”赵景然哈哈大笑:“乐意啊!我乐意!哈哈哈哈,要早知道纠缠那苏沫儿一番能教你不管我,那我早该这样做了……”看着赵景焕脸色变差,他忙又收敛了笑,讪讪道:“别,就开个玩笑,不过话说回来,那苏沫儿,也挺好玩儿的,不过真要去了上京……”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 赵景焕也懒得多说,只道:“虽说日后我不会在拘着你,可有些事情,该注意的,你自己也要注意着。只要你顺遂平安,其余的,我不强求你。”默了默,才道:“这也是母后对你的期望。” 说起这个,赵景然神色也不免有丝许悲戚:“皇兄,等我们这次回京,想来母后的忌辰也该到了。” “是啊……”赵景焕望向窗外,天际幽远,星光疏淡,一轮弯月散着莹白弧光,将这夜色染的越发孤寂清冷了几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等了这么久,有些人,怕是等不及了。” …… 上次和赵景然一番谈论后,虽然苏沫儿表面上一如寻常没有丝毫变化,可脑子里却总是忍不住回想当时的场景。 她总觉得,他的话不仅仅只是表面上听起来的那么层意思,更像是隐含着一种提点,警告。 上京城,皇宫与东宫,到底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呢? 她不知道,只能在越来越近的日子里耐心等候。 而就在即将启程的前一天,却是来个令她猝不及防的惊喜。 “公公!您所言为真?”苏沫儿猛然间从座位上站起来,疾步走了走,满面惊喜期待的询问。 李公公笑呵呵的回道:“苏姑娘,这事儿可是殿下亲自吩咐的,哪儿还有假,您还是快些准备准备吧,想来他们就快到了。” “这,这,这……”苏沫儿一时激动,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是殿下吩咐的,为何这些日子来我却是没收到丁点儿消息?” 李公公呵呵一笑,打趣儿道:“瞧您给乐的,都说是殿下给您个惊喜,要提前漏了声儿,教您有了准备,哪儿还算个什么惊喜。瞧您现在这模样,若真个提前知晓了,即便开心,怕也不会这般了吧。” 说着,凑上前讨巧道:“苏姑娘瞧瞧,殿下这可是真心疼爱您诶,否则的话,哪儿会花这些个心思来哄您开心?若得了空,您该好生感谢感谢殿下才是。” 他的话外之音,苏沫儿怎能听不出来,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微微动了动眉眼,才笑吟吟的道:“李公公说的是,殿下一片怜爱,奴家都在心里头记挂着呢,还望公公届时与殿下说几句,奴家感激不尽。” 李公公闻言,这才高深莫测的笑起来,甩了甩拂子:“姑娘说这话,那就见外了,您且放心罢,殿下哪儿,且记挂着呢。”又抬眼望了望屋外的天色,‘哎呦’一声,赶紧起了身,笑呵呵道:“瞧咱家这嘴,传个话儿就唠起嗑儿来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苏姑娘快些准备着吧,咱家也就不打搅您这儿了,改日咱们再聊。” 苏沫儿这时候的确也无心与他多说,当然,面上还是客套的挽留了两句,见他的确去意已决,这才迎合着将他送到门外,又差青釉递了个荷包:“公公老是定西楼烟水阁往来过去的,腿儿脚儿的也跑的累,传话也费舌,可别拒绝了,就当拿去买个茶水喝罢了。” 这次李公公倒是没拒绝,笑呵呵的接过来,也没在意多少,径直就收下了,讨巧的道:“这次就当个例外了,姑娘这儿喜事连连,咱家就当凑个乐呵,沾沾喜气儿了。” 这喜从何来,自然不必多说了。 两人简单话过几句,便各自散了,苏沫儿等他走远了,又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烟水阁,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