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不会真个相信他这话,别看他说的委婉似不值一提,可不知道有多少事,就是近前这些人口中一句话。 不过此刻自也没心思多言,只能再次道谢,又从青釉手中接过食盒,对她吩咐:“你便在外等会儿。” 青釉激动的点点头:“婢子省得,姑娘快去吧。” 苏沫儿随着李公公一路入了定西楼,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却是最为忐忑的一次。 她这么冒冒失失的来见太子,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可如今,她已是管不了那许多了。 再次定定神儿,便闻李公公立在太子如今办公的书房外提声吆了句:“殿下,苏姑娘到了。” 屋内紧接着便传来那低哑冷冽的声音:“进。” 李公公笑看了眼苏沫儿,立在旁侧开了门儿,苏沫儿深深吸了口气,又理了理仪态,看向李公公。 他上下扫量了两眼,随后颔首示意了下,苏沫儿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对他点点头,提着裙摆入了房间。 一路前行,屋内有书墨香蔓延,衬在漆红建筑里,没来由升起种古朴庄重的感觉。 再往前,绕过一道山水图屏风,便见后面有熏香袅袅从八角鸟嘴炉内缓缓升起,吸上一口便觉神清气爽,显有提神的功效。 而在前方案后,赵景焕端坐于此,背脊挺直,眉目微拢,俊如仙月青川。 一束橘黄的日光从窗头映照在他的左脸,令他整个人看起来生动许多,偏他右侧又笼罩在屋内略显昏暗的光阴下,带起阵阵阴哑。 一明一暗,本该矛盾丛生,却因都映照在他身上,反而中和后升起诡异的美感,窗外有蝉鸣阵阵,屋内显着岁月静好。 看着这样的画面,苏沫儿不禁略呆了呆,不知不觉间,方才满心的忐忑便在屋内宁静安然中平息下来。 直到赵景焕久不见身前人的动静,倏而抬起头望来,那清冷的眸光夹带着日月星光,凝视在了她的身上。 被那眸子一瞧,苏沫儿没来由打了个激灵,堪堪回神,心中略略慌乱了瞬,面上恭恭敬敬的柔柔见礼:“殿下金安。” 赵景焕紧盯着面前的少女,她的举止恰到好处,挑不出丝毫差错。 比起这些,她显然更加知晓如何凸显自己的优势。 她的姿势看着平常,却正正好将她婀娜身躯展现,微垂的琼首低眉,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纤颈,莹润耳垂坠着精巧的珍珠耳环,更显珠圆玉润。 她站的地处也是考究,隐隐合着丝缕光线,霎阴霎阳的衬着这幅光景,美人如画。 赵景焕盯了好会儿,才淡声称起:“今日我并无传召,你怎的来了?” 苏沫儿站定,稳下方才被他审视时的忐忑,低声道:“我闻殿下归来,便特意来送还上次殿下庇护奴家的披风。” 一面说,一面奉上那已折叠好的披风:“这段时日奴家将其洗净,又用了清露熏香熏除日照气味儿,又放置了几日,今日才好前来归还殿下。” 赵景焕瞧了眼,不甚在意:“不过一件物什罢了,不劳此煞费心力。不过,你既送来,便也罢了,放那儿吧。” 苏沫儿一面放下披风继续回道:“那怎么能行呢,殿下的物品千般金贵,奴家不好玷污。” 他闻听,不由‘哦’了声,似笑非笑的睨了眼:“你倒有心。” 苏沫儿一听,就有些脸红心跳,也不知他这话是意有所指,还是个什么意思? 她想,还是盼着他是真个知晓自己有心,那也不枉费她苦日钻营了。 不过她也清楚,光凭这个说法,也有些不足,是以赶紧又低声羞怯道:“奴家来此,其实也是想感谢殿下前番相助。奴家回返烟水阁后,按照殿下的吩咐处理脚腕,果然没个几日,疼痛便少,肿胀也消。本该早些前来对殿下致谢的,可此前殿下忙碌,奴家倒也不好搅扰,因此耽搁了些许时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