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男人横过猎弓,身体朝着那人的方向微微倾斜过去,在两者擦肩而过的当口,竟是将弓套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借着马的速度猛地一拧。 一声惨叫,那男人的颈间被弓弦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爷神勇。”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楚清音喃喃道。 “你难道要与本王说这些人罪不至死?”秦景阳挑眉。 楚清音果断摇头:“那当然不会。他们是河盗,这些年不知害了多少良善百姓,罪行累累;刚才又想杀了咱们,还敢说那种浑话,难道我还能做圣母不成?等到了县衙,一定要让当地的县令派出驻军,狠狠地端了这个贼……啊啊!!” 随着她的惊叫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阵嘶鸣。老马猛地刹住,身体前倾,将背上的两人也甩了下来。秦景阳抱住楚清音,在空中转了个身,后背重重砸到了地上,顺势滚入路边的草丛。 “该死的绊马索……”低声咒骂了一句,襄王懊恼于自己的疏忽大意,刚刚光顾着听楚清音说话,居然没有察觉到这陷阱的存在。他捂住楚清音的嘴,让她不要出声,自己则慢慢支起身来,向四下警惕地张望。 此时天已经微亮,借着熹微的晨光,隐约可以看到周围远远近近地有几个晃动的人影。摔下马后,对方似乎也失去了他们的方位,正在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但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难怪这帮河匪没有马上动手,原来是在这儿布置了这么多道障碍。秦景阳暗道,双眉却紧紧皱了起来。林间的地形崎岖,要是继续背着楚清音的话,不但目标会变大,恐怕更无法做到灵活的行动。 他将楚清音拦腰抱起,后者很配合地安静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秦景阳找了个没有敌人的方向,慢慢退了过去。但他这么一动弹,却又无法避免地带起了声音,顿时吸引了河匪们的注意。这些人也不再隐藏,彼此呼喝着朝这边围了过来。 怎么办?秦景阳心中有些焦虑,一边加快脚步朝相反的方向奔走,一边四处张望。手无意中拍在了经过的一棵树上,空洞的声音让他心中一喜:有了! 那是棵上了年纪的老树,足有两人合抱之粗,中下部被虫子蛀出了一个大洞,恰巧可容一身材瘦小之人蜷膝藏在里面。树洞上方又恰巧有生长的藤蔓类植物,垂下带着一连串大叶片的枝条,将洞口几乎全部遮挡住,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之下根本看不出此处竟是中空的,倒是个绝妙的藏身之处。 “在这里等着。”秦景阳将楚清音送进了树洞里。“我会引开追兵,将他们全部杀了之后就回来。” “你小心点。”尽管知道他能以一当十,楚清音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秦景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大步离开了。 躲在树洞中并不好受。缩手缩脚的姿势令人不舒服,鼻翼间还萦绕着木头受潮之后的霉味。楚清音听着秦景阳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响动,引诱着河盗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间或响起喝骂声,惨叫声,踩踏枯枝败叶的沙沙声,也越发地微弱,最终逐渐听不见了。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楚清音握紧手中的短刀。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越发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秦景阳没事的,他可是身经百战,怎么会败给这么几个小虾米。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在男人的体力消耗远大于补充的前提之下,这句话并不具有足够的说服力。更多的焦虑袭上她的心头,如果并非所有河盗都被引了过去,还有人找到了这边怎么办?还有天快亮了,如果两人转换了身体,那么凭她这半吊子的水平,能应付得了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吗? 她沉浸在令人不安的胡思乱想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阵逐渐由远及近的声音唤回现实。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圆,楚清音屏住呼吸,听着那脚步声越发靠近,靠近,然后—— “你怎么这副表情?”伸手撩开遮挡的藤蔓,秦景阳皱眉看着躲在里面的女子。他眼中还带着未曾完全散去的杀气,身上都是血,弓箭不见了踪影,手里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