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阎浮双膝一软,伸出手抚向少年脸庞:“昙儿……是我大错特错……我没有相信你,你心里对我失望透顶,才会走得这样决绝,是不是?” 可少年自然再也听不见了,听不懂了,这句话来的太迟,太迟了。 若说失去白昙时是万箭穿心,那么此刻却像有一把刀子在凌迟他,一点一点地令他尝到无与伦比的苦楚,而他只能在今后的岁月里独自咀嚼回忆度日。 “娆人若因情而死,就会心器衰竭,即便死而复生,亦活不了多久,不过……” 巫阎浮连忙追问:“不过如何?” 白衣老巫思忖了良久,才道:“你当真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 “晚辈说过,当真。” 半月之后。 “魂兮归来,前缘了断……”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徘徊着,令少年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脸,有些发痒,他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从一场长眠中醒来,精神十分得好。 眼前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他习惯性的伸长脖子,蹭了蹭同伴的鼻子,对方却一下子躲了开来,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鼻子短了一截,伸出爪子摸了一摸,又看见自己的爪子居然变大了不少,而且没有尖尖的指甲,也没有肉墊。 他吓了一大跳,四肢着地的撑起身来,朝四面望了望,看见那个曾喂过他几天食物的白衣老巫站在门前,朝他招了招手,便立即跟了过去。 白衣老巫看着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原本是个人,不是只狐狸。” 白昙听话的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果然没有雪白的狐毛,竟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衣,不禁有些讶异,他掀开衣摆,果然,他的后脚也变成了一对人腿。 白衣老巫摇了摇头,道:“有个人就在外面等你了很久,快去见他吧。” 少年犹犹豫豫地走向门外,一眼看见一名身着大氅的白发男子站在优昙婆罗树下,背对着他,是上次抓他尾巴的那个人。似乎听见他的脚步声,那男子回过头来,淡淡的晨曦落在他的脸上,令少年不禁一下子看得愣住了。 男子的脸上没有包绷带,也不像上次与他初遇时那样血迹斑斑,他生得竟异常俊美,剑眉入鬓,鼻梁挺拔,薄唇天生带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蕴藉风流,一双极为深邃的狭长眸子正定定注视着他,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少年的心里一乱,觉得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昙儿……” 当男子向他走过来时,害怕受伤的本能令少年后退了几步,一跃而起,他的身子竟然无比轻盈,一下就跃到了树枝上,擦落了几朵昙花。 那个人为什么要叫他昙儿?这是他的名字吗? 巫阎浮也跟着跃上树枝,白昙畏畏缩缩地退后几步,面露凶相。 生怕他又要逃走,巫阎浮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他困在手臂与树干之间。 “你是谁?”白昙听见自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人类的声音,不由惊讶地睁大双眼,伸手想挠对方的脸,却被轻而易举地握紧了手腕。巫阎浮吻了吻他的手背,神色间透出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我是你……师尊。” “师尊?”白昙眨了眨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他? “你告诉为师,你现m.wEDAlian.COm